她闻言便连忙给那两个婆子福了福身,直道今日的确是我的不对:「我这厢忙着替世子夫人送信,便对两位妈妈失了尊重,我给妈妈们赔不是了。」
「这点儿碎银子还请两位妈妈拿着买些茶酒喝,大冷天的也暖暖身子,等我办完差事回来,再喊个小丫头给你们送些点心酒菜来。」
虽说是碎银子,却足有七八钱了,这银子刚一塞进两个婆子手中,两人顿时就闪了身,将那通往夹道的门口让了出来,笑着请画眉过去了。
等画眉在夹道里渐渐走远了,那个嚣张婆子这才忍不住冲着夹道里啐了一口:「狗仗人势的东西!」
「她若不是抬出了睿王世子妃的名头吓我,倒看我会不会真将那封信送到侯爷手里头去!」
眼下既是正月里,林氏又病着,何源与何汾两兄弟也就不再整天随着武定侯学习打理庶务了。
两人每日里顶多抽出个头午在前院儿,有一搭没一搭的陪武定侯做些小事,午后再在前头小眠一番,便会回到正和堂,摆出一副侍疾的模样儿。
如今就正是这兄弟俩回后院的时辰了,那婆子冲着夹道里啐了一口唾沫,便险些没啐到何源的靴面上,他匆匆一跳躲过那口痰,旋即就阴沉了脸。
瞧瞧母亲躺下后,大嫂接了中馈,这后院的婆子都是如何的不成体统了!
看来他真得赶紧给岳家递个话儿,叫小汪氏趁着没过门前多学些本事,等她嫁进来了,也好帮着大嫂打理打理中馈!
何源这么一想,路过两个婆子身边时,脸色便越发阴沉:「你们两个奴才随地吐痰就罢了,怎么还张口就骂人?骂谁狗仗人势呢?」
其实他们兄弟俩在夹道里就遇上了画眉,两人也知道那是顾欣湄的陪嫁丫鬟。
那么何源如今又问起这话,可不是也想从两个守门婆子口中套出些话来。
若是顾欣湄与她的人行事不端,等小汪氏过了门,他岂不是正好可以拿着这些把柄说事儿,也好给小汪氏多抢些后宅大权?
那嚣张婆子本就对顾欣湄不忿呢,虽是拿了画眉给的银子便不得不放人走,却也不想就此将方才的事儿翻了篇。
如今何源递过来的话便宛如天上掉下来一条粗腿叫她抱,她慌忙跪倒地上给何源磕起了头:「二爷饶命,三爷饶命。」
「老奴、老奴骂的是世子夫人院子里的丫头!那丫头竟敢无视侯爷下的令,手中的包袱都不许老奴们翻检!」
「她、她还拿着睿王世子妃的名头吓唬老奴,说是老奴们若敢翻检她的包袱,她就叫老奴一家子死无葬身之地!」
何源闻言就笑了——这还真是得来毫不费功夫呢?
要知道侯爷可是今儿一早下的令,任何出入垂花门的仆妇都要接受搜检,大嫂的人这就撞了上来,全然不将侯爷的命令放在眼里?
只是何源也明白,这当口可不是拿着彩云轩的把柄制约顾欣湄的时候。
他那续弦妻子还没过门呢,眼下若是闹起来,就算顾欣湄有大错,也没人可以接替她。
他就随手掏出了两个银瓜子扔给那两个婆子:「都起来吧,看在你们两人如此兢兢业业的份儿上,这是爷替侯爷赏你们的。」
殊不知就在这垂花门不远处,那一大排冬青灌木丛后,一直都蹲着个小丫头,将这一切经过全都看在了眼里。
等何源与何汾往正和堂去了,身影再也看不见,那两个守门的婆子也忙着分赃去了,这小丫头连忙站起身来,先是揉了揉已经蹲麻了的膝盖,撒腿就往彩云轩跑去。
「画扇姐姐可别怪我没早些跑回来报信儿,好叫姐姐们去给画眉姐姐解围,那垂花门离着咱们彩云轩实在太远了!」
「再说我若是先跑回来了,也就不知道后头又出了啥事儿不是?」
那个叫小荷花的小丫头不但学舌学得利落,脑子也清楚,惹得画扇顿时笑起来,伸手便给那小丫头抓了一大把崭新的铜钱。
倒是与小荷花一起进了彩云轩服侍的小海棠,那个曾经撺掇画扇去梨花树下挖酒的小海棠,早在几天前便彻底失了去向……
顾欣湄听罢画扇的学说便恼了。
倒不是生气武定侯竟然往后宅插手,叫垂花门上的婆子们翻检一切出入之人;而是恼怒于武定侯今早既然下了令,却将她蒙在鼓里。
难不成这个翻检查验的命令只是针对她的彩云轩来的?
而她顾欣湄却不是这个家的人?
再想到何源已经从那两个守门婆子口中得知了,画眉出门去并不曾接受查验,顾欣湄怒极反笑,随后便招呼肖嬷嬷,不如这就差个粗使婆子去前院,代她去跟侯爷领个罪。
肖嬷嬷闻言就笑了:「世子夫人这是要先发制人么?如此也好。」
别看肖嬷嬷面上带着笑,心里也恼怒得很,恼怒于世子夫人既命她做了后宅总管事,这垂花门上的翻检令竟然还瞒着她。
连她这个总管事都不知道此事,世子夫人可不更是被蒙在鼓里了?
肖嬷嬷就索性连粗使婆子都不派,而是亲自去了前院,到了武定侯外书房边的小院门口,就一声不吭的跪在了院门前。
这小院里的丫鬟娇杏本就是何睦的人,最近几个月又深得武定侯宠爱,使得他连两个姨娘的房里都不去了,如今也不过差个姨娘的名分。
这小院也就几乎是娇杏的地盘了,就连武定侯的几个小厮也得往后站。
等娇杏听说肖嬷嬷来了,还一来便跪在了门口,她先是出去简单问了个究竟,便匆匆回了小院的正房里给侯爷报信儿。
「肖嬷嬷是来请罪的,说是彩云轩并不知道侯爷今儿一早下了搜检令,出入垂花门的仆妇都得接受翻检。」
「彩云轩的大丫头画眉得了世子夫人的令,便出门去给睿王世子妃送信去了,也没主动将手里的东西送上去接受查验。」
「倒是垂花门上那俩守门婆子嚣张得很,其中一个明明是识字的,却假作一个大字儿也不认识,还借此夺了画眉手里的信,当时就要送来给侯爷过目呢!」
武定侯顿时皱了眉。
他下了那个搜检令的时候,长媳顾氏并不在家,而是去了宁王府与宁王妃商议梦姐儿的亲事去了。
可是他也吩咐了垂花门上的管事,说是等顾氏回来,便替他和顾氏交代一声啊?
难道那垂花门上的管事与婆子们都是林氏的人,就算林氏眼下病着,这些仆妇也不耐烦听从顾氏的掌管?
如今可不是就故意叫那画眉犯了搜检令,将来甚至还以此为依据,好在他面前给顾氏告一状?
这哪儿成!
若是林氏还好得起来,仆妇们不听话将来自有林氏惩。
可如今林氏那等模样儿,这个家今后说不得就得是顾氏一直管着了,哪里容得下这些不听话的奴才!
原来别看武定侯糊涂,那也是林氏管家自有些手段,后宅便不用他操心。
可是如今林氏已经很不得他的心了,单只那依兰香便令他如鲠在喉,否则他也不会给垂花门上下那个令,他又哪里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仆妇竟然利用他下的令,给顾氏下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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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五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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