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逼他一眼就将她放入心，没有人威胁他让他非爱不可，一切都是他，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被她俘虏，为她沉沦。
　　「不管她是不是真心爱我，我都不会放开她。」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有了渴求的人，也是第一次想将渴求的人牢牢牵住。
　　「若要拿你的命来换呢？」小玖师父眼里有狡猾的光闪过。
　　拿他的命来换她一命吗？
　　这世上若没有了她，那他的活还能算活吗？
　　三十二年来，他的生命因为戚栖的到来才添上缤纷色彩，人总是贪婪的，在见过璀璨之后，谁愿意回归无华。
　　倘若只有一人能活，那也必须是他眼中无比耀眼的她。
　　释然一笑，他清雅面容上的神情温柔得令人移不开视线，而他说出口的话却是那样的坚定且不容质疑。「有何不可。」
　　他的那一句「有何不可」让他倾尽心神去寻她，他没日没夜地探寻她的意识，深怕晚一些些就寻不到她、带不回她。
　　她的灵魂被困在一片虚无中，不是她不想回来，是她没力气回来，即使如此依然固执地等在原地，彷佛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而他，便是她等待的时机。
　　心情稍稍平复时，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细细扫过他的脸庞。
　　「你瘦好多。」她的声音既轻且弱，但语气中的疼惜与责备仍是让柏清言听得清清楚楚。
　　抬手，他用手背轻轻触着她的颊。「我们一起养回来，谁先养好谁赢。」他开口了，嗓音哑得不像话，刮得她眼眶又积泪了。
　　「什么奖赏？」她眨去眼中的泪，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他凝望着她，没有说话，布满血丝的眼却愈来愈红，水光涌动。
　　见他这模样，戚栖顿觉鼻头一酸，止不住的泪像断线珍珠般不断滚落。
　　她好想抱抱他，安抚他的煎熬，无奈此时的她还虚弱得使不出任何气力。
　　「我想跟伙伴说，如果我回不来了，就让他们告诉你，我到很远的地方工作去了，三五年内不会回来，让你别等。」她平息了下不稳的气息。「三五年后，你如果还在等我，就告诉你我喜欢上别人，跟别人结婚了，不回来了，要你忘了我。」
　　他静静听着，不打算发问，只是看了眼那枚用红绳系绑在她腕上的钮扣一眼，而后伸手覆上她的腕，手指轻轻扣着。
　　「我想了又想，想了好久，最后仍是没跟他们这么交代。」她气虚地喘了几声。「我明明这么喜欢你，怎么能骗说不喜欢你了。虽然很自私，但我明明就希望你等我，眼里、心里只能有我，又怎么能让他们跟你说要你忘了我。」
　　他轻扣在她腕上的指逐渐收拢。
　　「明明知道你不会相信他们说的话，明明知道你还是会等我，可我只要一想到你听见他们这么对你说时心中会有多难受，我就开不了这个口了。」从小到大，他经历过最多的就是舍弃跟背叛，别人不了解他，难道她会不清楚，所以，她怎么能也这样对他……「我怎么舍得……」。
　　听到这里，他突然偏过头去，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迟迟没将脸转回来。
　　「言哥哥，」她撒娇似地唤了声，佯装没发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开口：「我想吻你。」她向来如此，从不掩饰对他的想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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