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闺秀 卷二 第22章

  他又介绍:「那神药乃有水银丹砂等物,乃有毒之物不可多用,是以并不能多食。」
  姜媛听了有些失望,原来就是古代的什么仙丹啊,一般都是帝王用来延年益寿的。这个沐大夫虽然是个巫医,倒也实诚,药物的毒性全都说出来,也不至于害得长公主多食出事。
  沐大夫又问:「胡小神医可替长公主诊视过?可有良药用之?」
  姜媛想一想:「沐大夫觉得,公主的病症,只能用药?」
  沐大夫有些惊讶:「不用药,难道还用符水等物?虽则我是巫医,但我深知鬼神之说不过是弄虚作假,符水治病那都是假的。」
  姜媛摇头说:「我是说,沐大夫不觉得,长公主这样的病症,护理比治疗更重要吗?」
  「护理?」
  姜媛指著长公主的衣裳:「长公主身上并非是冷汗,而是因穿得过多出的汗。这样的汗被冷风一吹,可不就着凉伤风咳嗽了吗?」
  沐大夫是男子,只能替长公主扶脉,并不能触摸她的身体,自然不知道她是出汗与否,问之也是云嬷嬷那样一番话,并不能得知真相。
  姜媛又说:「沐大夫进来,没有闻见公主殿下屋内的浊气?」
  所有人脸色大变,包括沐大夫,都是闻到屋内浊气甚重,但这事长公主的卧房,他们怎么敢置喙?公主不喜香,不能碰花粉,丫鬟们想了各种法子,用瓜果放在屋内,才略略缓解一丝气味。
  只是在她们看来,老人家,尤其是身子有病的老人家,房内都是有这种气味的,这是很正常的呀。
  姜媛指着紧闭的门窗:「日日待在这里,旁人尚且能出去透一口气,可我听闻,长公主平日不出门,这里也不换气。沐大夫,我且问问,若你日日这般待着,能不生病吗?」
  云嬷嬷赶紧说:「可殿下吹不得风。」
  姜媛已经动手,去将窗户一一打开:「都是夏日了,如何吹不得风?听我的,殿下这病不是风吹出来的,而是捂出来的。从前在民间,便见着多有老人如此,整日憋闷在屋里,没病也要活生生折腾出病来。」
  云嬷嬷变了脸色,想要去拿衣服给长公主披上,长公主自己给阻止了。
  「媛媛的意思,让孤就这样冻著?」
  姜媛回过头,走到长公主身边,单膝跪在地上摸著长公主的手问:「殿下冷吗?」
  有冷风吹进来,长公主衣衫不厚,打了两个喷嚏,竟有神清气爽的感觉,一时间头脑也没那么闷痛了。
  云嬷嬷虽知姜媛有小神医的名号,到底也觉得她年轻,不认为她真的能治顽疾,当下只看着沐大夫问:「沐大夫,这……」
  沐大夫若有所思,瞧着姜媛的一举一动,走过来问:「神医,着法子当真有效?」
  姜媛不在意的摆手:「有没有效,试试不就知道了?」
  长公主的病,何人敢试?只见着姜媛这么说,长公主竟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大家只面面相觑,什么都不敢说。
  姜媛去扶长公主起来,一壁往外走一壁说:「还有啊,这人待久了,精神力也不足,越待越疲乏,越待越觉得自己身子不舒爽,得空了还得出来走动走动。殿下自己不想走,可以让丫鬟们扶著慢慢走。」
  长公主笑眯眯的:「孤有时候疲累不想动,她们又都依著孤,可无人敢迫着孤四处走动。」
  姜媛摇头说:「这可不对,殿下,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最清楚。这夏日炎热,就早晚凉爽的时候,让人扶著慢慢走。人的呼吸道接触到冷空气,难免有个适应过程,咳嗽两声,打几个喷嚏都是正常的,不必太过担心。若是觉得冷,可以添一件半件,但不能像刚刚那样,这么热还裹那么多。」
  长公主被她扶著,眉眼里全都是笑,依着她慢慢往前走。
  姜媛继续叮嘱:「若是天气寒凉,不好开门窗,便天气不错的时候,在外面走动走动,一日最少两次,一次最少小半时辰。天气不好,则在廊下慢慢走。公主出来的时候,便让丫鬟们把门窗都打开来,换换气。」
  长公主点头:「媛媛说了这么多,孤是越来越信服了。」
  姜媛眼咕噜一转:「殿下既然信服,干脆就让我成立卫生部,把这些都宣广出去?也算是造福溧泰百姓,好不好?」
  长公主瞧着这样鲜活年轻的姑娘,面容与她年轻时的好友很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今日特意按著安康年轻时爱的装扮打扮过,乍一看,她还真以为回到几十年前,回到与安康日日赏玩的年岁。
  「若是早些日子,孤是乐意的,不过现在不妥,不妥。」
  姜媛急了,连忙问:「为何?」
  长公主笑着拍拍她的手:「莫急,莫急,你且回京去,摄政王自会助你。」
  姜媛瘪著嘴不高兴,来来去去都还是不答应,还是觉得需要上行下效。可是长公主久居溧泰,与京城的摄政王都不认识,她怎么能知道摄政王就一定会好好的开设卫生署,而不是为收拢势力才新办一个部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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