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将 第35章

  「刘军师,告诉她,是我不好,她没有错,是我迁怒于她!」望着身前那群完全不退让的强硬军士,虽知晓已无任何转圜余地了,但靳天一还是努力朝着刘予的方向,咬牙将自己最该说的话道出。
  「少爷,您究竟怎么了?」望着靳天一先是满城寻着荼蘼将军,此刻又颤抖着下颏朝前方狂啸,一直跟在他身后替他找人,却完全不明所以的张全及前锋营兄弟眼底全是担忧。
  「我——」如何能在连自己都还弄不清自己的心情及事由之时,清楚告诉他人究竟发生何事?所以最终,靳天一也只能咬牙苍凉转身,「走吧。」
  是的,除了走,他又能如何?
  毕竟他曾用那样残酷又尖刻的话语伤了她,换成他是她,今生也不想再见到他。
  可若真的此生再见不到她,那他的歉,该向谁道,心里的懊恼与挂念,又该依附何处、又能依附于谁……
  ☆☆☆
  前往霰城的一路上,所有弟兄们都看出靳天一变了,一路上不仅话没说几句,觉也不睡,就是一个劲的喝着酒,像失了魂似的,骑着马、迎着风雪一步步向北而行。
  「少爷,您这一路上究竟怎么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这样下去可还成?您让老奴怎么对得起天上的老爷、夫人哪……」
  当终于抵达霰城外,驻军紮营当夜,张全望着桌上早凉透了的饭菜,再望向靳天一满是憔悴与胡碴的脸庞,与他在灯火下望着手中两块玉佩恍神的模样,再忍不住落下两行老泪。
  「张叔。」许久、许久之后,靳天一终于张口了。
  「老奴在。」听到靳天一总算开口,张全连忙拭去泪坐至他身前。
  「我何时与人指腹为婚的?」靳天一用手抚着玉佩上的「成」字,嗓音那样瘖哑。
  因为他恍惚了一路,如今总算冷醒了,醒得终于想起,自己身旁这名在靳家超过三十年的老仆卫,定会知晓一些内情的。
  「四岁之时。但由于定亲后半年,天下便乱了,老爷为保全靳家上下安危,只能效忠畅王。」
  见靳天一竟问起这事,再望向他手中那块蝶型玉佩,以及上面的字,张全一愣后,恍恍明白了,「而与靳家订亲的老爷挚友,也的确是名姓霍的北霍贵族,但因各有其主,双方皆怕被政敌扣上莫须有罪名,因此只得从此断了联系,婚事也就不了了之,老爷便没再向您提过。」
  原来如此……
  但他虽无知无察,可想必霍双成早知晓了,只那么长的时间,她却从不曾开口提过,若非这回他与弟兄们野得太过火,触怒了北霍王,或许这一世,她都不会提……
  「我与荼蘼将军的妹子感情甚笃这事……为何北霍王会信?」心,那样的痛,但靳天一还是继续哑声问道,因为这问题他着实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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