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说道:「师爷放心,这病不难治,您先不要吃那些进补的药物了,往后饮食清淡些,再去抓个方子,补养脾胃,清热泻火,过几天就好了。」
掌柜有眼色,立刻吩咐小二道:「还不快去取笔墨来!」
小二连声答应,飞一般地去了,片刻便将笔墨纸砚等物取来。
看着云初坐在桌旁提笔写药方,梁师爷在一旁时不时问上几句,梅郎中不由得怒火中烧。
这个云娘子莫非是会使妖法,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三言两语之后便信了她的话?真是愚不可及!
他暗暗咬牙,凑过去看了看方子,冷声说道:「不过是寻常不过的清热方子罢了,云娘子若是想凭借这个拉拢梁师爷,只怕还不够吧?」
云初把方子的最后几个字工工整整写完,才抬眼看向梅郎中。
「敢问梅郎中,何为医者?」
梅郎中被她清亮敏锐的目光看得心里一慌,随即怫然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初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医者,医人救人者。善保人,不善保己;非先利人,怎敢利己?身为医者,即使不能悬壶济世,至少要无愧于心!梅郎中,请问为一己私利,置黎民百姓于不顾之人,可配得上医者之名?」
梅郎中没料到向来温和客气的云初此刻竟然如此咄咄逼人,不禁恼羞成怒。
「你说这些大道理有什么用?我看,你坚称城中有时疫,分明是居心不良!你才是为了一己私利,要让整个兴陵民心不安,好从中牟利!」
不过是个清火解热的方子罢了,这个云娘子骗得过不懂医理的梁师爷,却骗不过行医多年的他!
从他在城外第一次看到云初,就认定这女子肯定是个江湖骗子。
现在这个女子居然想踩着他的名头往上爬,她做梦!
云初看着他扭曲的脸,望着自己的眼神满是厌恶,不由得叹了口气。
「梅郎中,梁师爷的病症只不过是这些日子忙碌烦热所致,你这身体的毛病可是有不少时日了吧?」
梅郎中一愣,下意识地避开了云初的目光。
「你……满口胡言乱语!老夫哪有什么毛病!?」
云初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梅郎中可否让我把一把脉?」
梅郎中下意识地拒绝,不料却看到了梁师爷怀疑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
是他口口声声说云初是妖言惑众的骗子,如果现在他不敢让云初把脉,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梅郎中沉着脸坐在桌旁,把手腕往脉枕上一放。
「那又有何不可?老夫倒要看看,你能看出什么花样儿来!?」
云初没有接茬,将纤细的手指放在梅郎中的手腕上,垂眸凝思。
一旁的梁师爷一边等着自己的方子晾干,一边看着云初和梅郎中。
片刻之后,云初便放下了手,抬眼看向梅郎中。
「梅郎中,可要借一步说话?」
梅郎中还没开口,梁师爷就皱起了眉头。
「云娘子这是何意?莫非还有什么话要私下跟梅郎中说?」
来客栈之前,梁师爷本想着将云初直接赶走了事,可是云初先是看出了他的病症,又开了张方子给他,他现在对云初倒是颇有些刮目相看。
他心里既然信了云初几分,对梅郎中之前的说法自然就有了怀疑。
如果云初当真会医术,那梅郎中为什么要否认云初的医术?两人之间有什么纠葛?是什么原因让梅郎中一个仁医会会长亲自出马,就为了赶走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小村妇?
事关自己的身体和谭县令的命令,梁师爷自然不肯让两个人在背地里捣鬼。
听到梁师爷的话,梅郎中一惊,立刻一口拒绝:「事无不可对人言,云娘子看出什么了,尽管说便是。」
反正无论云初说什么,他都一口否认就行了。
云初见梁师爷和梅郎中都执意不肯,只得开口。
「梅郎中尺脉沉迟,轻取不应,重按始得,举之不足,按之有余,如石沉水中,沉而无力……」
梁师爷听得一脸迷惘,再想听下去,云初却不再说话了。
他正想追问,却见梅郎中一张脸憋得通红,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他也是郎中,自然听得出云初说的这脉象是什么意思。
尺脉代表肾,沉脉代表虚,云初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那里虚吗?
「一派胡言!你竟敢说老夫——」
看着大堂里的人群,尤其是一脸好奇加期待的梁师爷,梅郎中把下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云初把完脉便提出要私下跟他说,是他自己坚决不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云初只说了脉象,已经是口下留情了。
如果云初详细解释他的脉象,那要不了半天,他这方面的问题就会传遍整个兴陵城了。
身为医者却不会自医,还得了这样的病症,若是被人知道了,他必将颜面扫地!
想到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哼,老夫自己就是郎中,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样?云娘子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骂了几句,梅郎中也不等云初开口,头也不回地走了,「老夫还有事,没空儿听你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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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跃龙门 卷一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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