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嫔面色微变,却仍与众人齐拜,口称:“谢皇上恩宠厚爱,隆恩浩荡……”
不过是几句话,一些赏赐,已足使这些贪慕虚荣的女人满足。古人“恩威并重”之言果然是至理明言!
这就是皇上对女人的方式。对他再多的爱,也只换来无用的金银。这些谢恩的女人真如她们表面般欣喜吗?但若非有无上的权力,他又怎能如此狂妄自大?帝王果然是天下最无情的男人!
金银珠宝一样样摆上桌,所有的女人都忍不住美目放光。女人爱珠宝似乎是天性、是本能,不仅受它不菲的价值,更爱它异常的美丽。各地进贡来的珠宝自然件件精美。红的玛瑙,黄的猫眼石,白的珍珠,绿的祖母绿,每一件都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但其中最贵重的却是那一对“龙凤玉镯”。一对碧玉镯子有什么稀奇?刻了龙凤图案的镯子多得是了!镯子上有龙纹凤纹是不稀奇,奇就奇在这花纹不是刻上去而是天然生成的。更难得的是龙须凤羽栩栩如生,几疑神物有灵,化玉而来。
“天降宝玉,乃我主将得贤后,龙凤呈祥,百年好合之兆!”献玉人如是说。
必于“龙凤玉镯”的传说,宫中人人皆知。此刻自然皆把目光落在皇上手中碧绿剔透的玉镯上。不甚得宠的自知无法得此厚赐,惋惜之余倒也坦然。至于得宠的几个,却你瞧我来我瞧她,暗自揣度皇上会把玉镯赐给谁?
方皇后抿抿唇,欲言又止,早年张皇后也曾向皇上求过此镯,皇上但笑不语。若她今夜开口也碰个软钉子,当着众妃嫔面前,她这个皇后还有什么脸面?
郑贤妃暗存必争之心。爱子已被立为太子,若她得此宝镯,何愁他日不能觐封皇后,掌管后宫呢。
王珏瑛秀眉轻扬,眼角含笑。眼前虽以她的身份、地位最为低微,但在这宫中,身份地位并不是最重要的。若不得宠,便是尊如皇后又如何?皇上的恩宠就是她最大的倚仗呀!
相较之下,杜康妃可算是太平静了。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她又何必与人争夺?平白坏了宁和无争的生活。
无聊啊!要充大方,就快些分宝贝嘛!白白浪费时间。掩口打了个哈欠,曹锦瑟无趣地玩着手指。
“伸出手来!”朱厚熜回首看她,唇边有掩不住的笑意。
曹锦瑟一怔,下意识地缩手。该不是恼她月复诽吧?看看他的笑,她终于放心地伸出手。
含笑执起玉手,将玉镯轻轻套于腕上。朱厚熜的动作极轻柔,对花容失色的众妃看都不看一眼。
“皇上!”曹锦瑟低唤,一时也怔住了。虽然她不知这镯子有什么珍贵之处,但看看众妃嫔诧异妒恨的目光,也不难猜出这镯子的贵重了。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她还不至于蠢到为了无关紧要的身外之物而得罪这么一大群处处斗心机、耍手段的女人。
褪下玉镯,曹锦瑟跪在地上,婉转道:“皇上,所谓无功不受禄,奴婢无功无德怎敢领这样贵重的赏赐。”
“难道你尽心尽力地服侍朕,还不算是有功吗?”朱厚熜望着她,温柔的目光令她惊心不已。
“服侍皇上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但求无错,不求有功。”曹锦瑟垂首低语,可没敢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最好、最好是千万不要看上她!
“皇上!这样不识好歹的贱人怎配戴这天降宝玉呢?”郑贤妃尖着嗓子,满心满眼的嫉妒。
难怪都说嫉妒中的女人最可怕、也最愚蠢,果然似疯狗一般不可理喻。她都说不要了,干吗还恶言相向?聪明的就该学学方皇后,不动声色,后发制人才是上策。似她这般无状只会令皇上不快罢了!
“大胆!”朱厚熜一拍桌子,果然如她所料勃然大怒。
皇上的盛怒是郑贤妃始料未及的,但仗着自己是太子生母,又多年得宠,她又道:“皇上,难道臣妾在皇上心中竟还不如她一个卑微下贱的宫女吗?!”话里半是心酸,半是气恼,却也有些撒娇。
朱厚熜闻言冷哼,环视众妃,冷冷地道:“你们自以为身份尊贵,可是再高贵的身份地位也不过是朕所赏赐。”在他眼中,她们不过是他的附属品罢了……是玩物,是器具,低微如他靴上的微尘。
郑贤妃踉跄后退,比其他妃嫔更为受伤。皇上是一向脾气不好,也不是没喝斥过她,但从未如此羞辱过她——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这一切竟不过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宫女。
她真的是小看她了!
王珏瑛扬眉看着同样惶惑不安的曹锦瑟。这小爆女倒果真有些手段,但她又何尝会输给她呢?炒股日记www.ddgp.net
“皇上莫生气了。”方皇后上前,一张微笑的脸掩去所有的不快,“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坏了皇上的好兴致呢?”瞄一眼曹锦瑟,她的笑有些僵硬,“还不快谢皇上赏赐!”
“皇上!”曹锦瑟咬着唇,抬起头坚决地说道:“奴婢不敢领如此厚赐。”
看着她举到他面前的玉镯,朱厚熜咬牙一字一顿:“你——真的——不要?!”
“奴婢不敢要!”明知这样的回答会令皇上下不了台,她却仍然坚持。
“好!好……”纵声大笑,朱厚熜将玉镯拂落于地,“啪”的一声脆响震在每个人心上,他拂袖而去。
“我的小泵女乃女乃呀!你又惹怒皇上了!”小埃子低语,急急地追了去。
“你好大的胆子!”方皇后折到她面前,看她许久,突然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晃了一下,曹锦瑟抬头,眼含怒意。
“好啊!你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哀家……”
方皇后气得发抖,正要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偏小埃子跑回来,急急地道:“皇后娘娘,皇上传召曹锦瑟。”
“皇上传召?!”方皇后一怔,看向小埃子,“皇上是要亲自教训这小贱人?”
“这——奴婢不知……”小埃子低头。
“奴婢告退!”曹锦瑟施了一礼,不待准她起身,已翩然离去。她向来知礼晓义,却最受不得欺负。反正人是已经得罪了,又何必再虚伪地多礼呢?
这贱人!方皇后瞪着她的背影,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竟敢连她这个皇后都不放在眼里,这小贱人是在自己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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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薰风绕殿而行,拂起轻纱罗帏,惹得烛火明灭,寂静的乾清宫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眨了下眼,曹锦瑟终于撩帘而入。烛光明灭中,看清龙床上的男人。他散了发,半敞着衣衫,斯文的脸上带着一种与平日完全不同的邪魅笑意。危险!她的心惊跳,几乎要夺门而逃。
“过来!”朱厚熜笑着唤她,看她不甚情愿地一步一步蹭近,笑意更甚,“你怕朕?”
“是!”曹锦瑟坦言,嗅到淡淡的酒气,“奴婢去准备醒酒汤。”
“不必!”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朱厚熜微一用力拉她入怀,“朕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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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弦五十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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