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两名负责听壁脚的女暗卫述说白日在甘露居里的情况,昭翊帝要她遵旨的事,她没一件肯允,皇上道一句,她顶一句,完全是顶着硬杠,倔强执拗的脾性再起,把小命玩掉都不在乎似。
想着皇帝竟强逼她回归盛国公府,且要为她另择婚嫁……乍闻此事,暴怒喷冲,额心火印疼到几控制不住,又听闻她强驴子脾性大犯,拉着不走,打还倒退,直挺挺跪着直嚷着“臣女不愿”,令他不由得忆起当年她不顾自身安危,单人驾双翼直冲敌营的勇气,那时的小泵娘亦是跟他杠上,宁愿跪直也不愿认错,连身上带伤都没察觉……
沉静叹气,他凝下心神,右手剑指抵往额心,将那发烫的火能徐缓拉出。
火能从他指尖溜至掌心,形成一团跳动的火焰球儿,他摊开五指虚托。
她的伤落在肩背处,锦被下的她趴伏而睡,为方便换药,上身未着寸缕,中衣仅是摊开覆在背上。
他掀开那件沾染药味的中衣,再揭开几层棉布,虽经处理,刀伤仍显狰狞。
不得不想,倘若他晚些赶到,更或者落在那恶梦中迟迟未能挣月兑,今日在宫中遭狙击的她,此时会在哪里?
而他又该如何?
将掌中火球徐徐种进那道伤口里,火能流动,慢慢填补,亦悄悄滋养。
他再取一小捻金红流火,种进她额间被帝王砸破的一道小口,一样是慢慢填补,悄悄地滋养,才经过几个呼息,浸润过火能的大伤和小伤全都收了口。
然,驱动体内离火灵气若本事不够、能耐不足,是得付出代价的。
他闭目凝神,试图稳下火能波动,稳得甚是费力,喉间隐约尝到血气。
全因这具肉身太过虚弱,感觉像是揭掉封印了,却仍无法完全掌握窍门。
他沉静吐出一口气,稳息,然后掀睫——
满室幽暗中,一双水光闪烁的妙目正专注看他。
“原来师父的火焰印记是活的,会活生生跳动,真好看……”
他起身欲走,袖子立时被一双手用力抓住。
这么骤然一动,裹伤的棉布掉落,丝雪霖忽地察觉到怪异之处。
她肩背上的口子……愈合了?!
脑袋瓜虽仍然有些泛晕,但伤处当真不痛啊!
“咦……咦?咦?!这是……师父——”两手扯着男子锦袖抓啊抓的,直到抓住他的手才满足。“师父你是神!”
南明烈见她趴着又耸肩又转动脑袋瓜的,没想到最后竟朝他迸出那么一句。
以往每次替她解棋,一子落棋盘,令她茅塞顿开之际,她总那么说,语气欢快,表情惊喜,眸中尽是满满的崇拜。
而此时……她……她还是那样望着他,未变。
十指不禁收拢成拳,那股很想弄碎她的念头又起。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炒股日记www.ddgp.net
“别走别走!师父别走啊——”
靶觉他欲摆月兑她,丝雪霖惊叫一声,像只猴儿似跳到他背上,哪还管什么衣衫不整、什么半身赤果。
两条细润有力的臂膀圈抱他肩颈,软绵绵的身子密贴他的背,南明烈背央陡热,心中一凛,口气不禁沉硬——
“你几岁了?”意思是,都这么大还跟他闹腾。
丝雪霖紧抱他不放,突然哭出声。
“师父你……你连我几岁都记不得,人家我翻过年去就十九了,呜呜……我一直在找你,一直找不到,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你对我都不一样了,像懒得多瞧我一眼,连话也懒得多说,你说你说,你在外头是不是看上其他姑娘?所以才把我给淡了……呜呜……”
他真的……又要被她……气乐了。
什么叫“看上其他姑娘”?!什么叫“他把她给淡了”?
他最好是能把她这混蛋丫头给淡了!
“下来。”心绪波动,额心发烫,他声音更沉。
丝雪霖把脸埋在他银灰发里用力摇头,四肢将他缠得更紧。
“下不下来?”他再问,语调能吓得人心音陡止。
“呜……”她觉得委屈,哭得更凶。
下一瞬,丝雪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已被放倒在榻上。
她很快地撑身坐起,没有再扑去纠缠,就仅是坐在那儿兀自掉泪。
真的顾着哭而已,上身不着寸缕,大把的发丝散在肩背,少女肌肤在幽暗中泛着光泽,胸形浑圆,她连遮都没想遮。
南明烈竟痛恨起自己目力太好,好到那ru/蕊随她哭泣抽噎而可怜兮兮轻颤的景象亦看得清清楚楚,即便他后来硬是拔开眼,也已烙印在脑中。
动了欲念,伴随而来的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恶感。
这具肉身被锁在地宫石床上所经历的种种欲要涌现,他咬牙镇压,不愿再想。
抓起她那件中衣,他亲自帮她套上,动作非常迅速。
见婢子为她备在榻旁矮几上的一迭衣物,他取来继续为她穿外衣、套背心、扎腰带,连两只布袜都替她套好了。
丝雪霖哭声渐微,最后仅细细抽气。
当心爱的师父将衣物一件件往她身上加时,她才渐有羞鉴之感,才意识到自个儿根本伤心到忘记没穿衣。
还好是被师父瞧见,没被谁看了去,但……也是师父才能惹她这样伤心啊。
“肚子饿不?”替她穿戴好,他冷淡问。
“啊?”她楞了楞,手下意识按在肚月复上,红着眼眶点点头。
“本王今夜还要进宫一趟,你跟不跟?”
她脸蛋陡抬,含在眸底的泪珠倏地滚落,点头如捣蒜——
“跟!我跟!”
她曾暗暗对自己说,若能得回他、找到他,她要像条小尾巴那样紧紧粘在他后,让他甩都甩不月兑,上穷碧落下黄泉,进宫算什么?
她才不怕皇帝又来杀她呢!
他去哪儿,她就上哪儿,就算跳崖,她都跟。
师父先带她溜去灶房拿了两颗大肉包,是她最爱的葱花蒜苗猪肉馅包。
大冷天的,肉包早都凉掉,但从师父手中接过来,竟都变得温烫温烫的,也不知师父是怎么办到的?
很好奇啊,想知道他发生何事?想知道他体内火能是怎么回事?
是否与她当日在小河湾醒来的梦境相关?
那个被金红火流吞噬一切的论梦……其实是真的?
师父没回答她,她也没再追问,觉得也许是在今夜,他要她去看。
呃……只是没想到她得在师父背上啃包子。
他们不是骑马也没乘车,师父这次自愿让她爬上宽背,背着外伤愈合、气血仍不大足的她朝皇宫方向直驰。
然后实在飞得太快,师父长劲不歇,轻身功夫竟较以往不知高上几层。
待他们抵达宫中,她两个肉包子还完整地拿在手里,表情傻怔怔。
结果包子被师父取走,再塞进她手里时又变得温烫烫、香喷喷。
“不是肚饿?快吃。”见她一直紧盯他的掌心不放,努力要看出端倪,南明烈倏地撤手,面色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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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魔为偶(下)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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