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与公子 第6章

  “这不是问题,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把头儿嫁出去,何况头儿绝对连想都没想过她自己的终身大事,以她那豪迈的性子,会让她生出男女之情、想要嫁的人可能根本不存在,无论嫁给什么人,她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对象是谁其实没差,只要那个人够喜欢头儿就好。”
  大伙儿连连点头,对这番话颇为赞同。
  “这么说也是啦,不过话说回来,见过这样的场面后,傅二公子还有可能对头儿动心吗?”
  几个人同时看向依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笑声豪迈得不得了的谢自嫚,默默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静观其变吧。”
  谈不出什么结果,他们只好继续轮流向两人敬酒,期盼计划能如愿成功。
  然而几个时辰过后,就见大堂上的人倒的倒,昏的昏,醉死的醉死,全寨的人都喝挂了,只剩下被灌了整夜酒的傅觉遥与谢自嫚两人依旧清醒的对饮。
  “咦,怎么,没人了吗?”看着最后一个人趴倒在面前的桌面上,谢自嫚豪爽的朗声大笑,对傅觉遥道:“看来只剩下我跟你是清醒的了。”
  “谢姑娘好酒量。”他看着她嫣红的脸庞,微醺的她显得十分明艳,让她看来多了些许女人味,但即使她黑眸迷蒙,唇色娇媚,豪爽的英姿依旧。
  谢自嫚扬唇一笑,“你也不差。”
  然后她站起身,拎起一壶酒,又抓丁半只烧鸡,迈步往大堂外走去。
  “举杯怎么可以没有明月呢?”她回眸朝他摆了摆头,“要一起来吗?”
  也不等他回应,她便迳自步出大堂,然后轻巧的一跃,飞身攀上山寨里头那座最高的了望台。
  也跟着走出大堂的傅觉遥见状,唇一弯,随即踮步飞身而去。
  两人并肩坐在了望台的棚顶上。
  一轮银盘似的明月已经高挂夜空,将远方的山丘、深壑映照出深浅不一的轮廓,也映照着寨里的点点灯火以及不少醉倒在地上的人。
  大堂外,庭中几个并没有完全醉倒,只是醉得神智不清的人,拿起竹筷敲着碗盘、酒壶,放声高歌,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响伴随着完全不成调的破锣嗓音,却是唱得好不快活,歌声响彻夜空,早就把他们今晚的任务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夜风吹拂,吹去了大半醉意,谢自嫚看着眼前的景象,笑了,那是种再无所求的笑容。
  “对饮明月,醉当高歌!”拎起酒壶饮了一口,她笑吟着道:“听月楼头接太清,依楼听月最分明。摩天咿哑冰轮转,捣药叮咚玉杵鸣。乐奏广寒声细细,斧柯丹桂响叮叮。偶然一阵香风起,吹落嫦娥笑语声。”
  暗觉遥不禁讶然,这只是首寻常的“听月诗”,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从她口中听见一首诗。
  他以为天下所有的土匪头子喝酒时都应该只会说“来!乾!”之类的话,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吟诗。
  但他只是维持着从容的微笑,道:“谢姑娘好风雅。”
  “哈哈,人生偶尔风雅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说得是。”看着她那双大眼在月色下闪耀着光辉,晶亮而炫目,令傅觉遥移不开目光。
  “啊!很久没喝得这么过瘾了。”谢自嫚快意地道,举起酒壶又暍下一口之后,将酒壶递给他,“来!再喝!”
  暗觉遥接过,就着壶嘴喝了一口,然后递还给她。炒股日记www.ddgp.net
  她没有接过,只是比了比两人中间的位置,见状,他便把酒壶放在两人中间。
  接着,她把一半的烧鸡分给他,“吃吧!喝酒就该配烧肉。”
  暗觉遥看着那在她大口撕咬下的烧鸡,伸手接过,细嚼慢咽起来。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夜晚,如此对酒当歌,豪情快意。
  逍遥山庄是江湖中的稻门正派,家中礼教严谨,规矩繁多,必须时时自律、自爱,任何不冷静、不稳定、不符合道德礼教的情绪与举动都是不应该的,所以他悠然自适的性子,早已经被家中的人视为“浪荡子”那类的不肖子孙。
  暗家家族庞大,山庄目前由他大哥掌理,与山庄里的其他人一样,他也同样必须接手处理许多江湖上的大小事,然而那也不过是周旋于各门派间,尔虞我诈,他从来不曾像今晚这样单纯畅快的喝酒吃肉,吟诗高歌,仿佛人生的舒心快活其实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看着自己满手的油腻,傅觉遥竟感到某种从没有过且难以言喻的放松感。
  庭中的歌声依旧响亮,谢自嫚在他身旁迳自喝酒赏月,偶尔随着歌声随性的哼上几句。
  这样的率性,这样的豪气,竟然出现在一个清秀的女人身上,也许很多人都会觉得真是可惜,但他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喜欢这种只属于她的独特姿态,是一种超出男女情愫之外的纯然欣赏,而且,比起许多名门闺秀,或者江湖上以侠义为名,实际上只是骄纵又任性的女侠,他更喜欢跟这样的她相处。
  “你漂亮的摆平了这场鸿门宴呢。”傅觉遥微笑道。
  罢才四爷他们那桌私底下讲的那些“悄悄话”,当然尽数落入他耳里,以谢自嫚的武功修为,他不相信她没有听见。
  “哈哈哈!”她快意地大笑,“还赚了一顿好酒好菜,平时四爷对我可不会那么慷慨的!”
  她向来胃口好,食量大,四爷总是说,如果放任她毫无节制的大吃大喝,寨里肯定会被她吃垮。
  “他们太夸张,也太爱瞎操心了。”她嘴上这么说,却相当愉快的笑着。
  她对此并不在意,反正有得吃有得喝就好,而偶尔能够这样尽兴畅饮,就是人生一大乐事了。
  “几年前刚认识熊大时,他们也是这样像一窝跳脚母鸡似的,胡乱想要把我给嫁出去。”谢自嫚好笑的回想着。
  “什么?”
  “熊大就是熊肇啊。四爷他们以为,像熊大那样的男人跟我很相合,绝对能够凑成一对,哈哈哈!”
  熊肇人如其名,是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心思却纤细得比她还像个女人,四爷以为他们这样的性子恰好互补,所以一定很适合结为连理。
  “什么?”傅觉遥有些呆愣。
  “他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当下就直接跑去问熊大愿不愿意娶我,结果把熊大吓得好几个月都不敢来寨里露脸,哈哈哈!”谢自嫚越说越觉得好笑。
  她跟熊肇认识,得从几年前说起,他们是不打不相识,她一连抢了他好几趟镖,跟他打了好几场架,当然都是她赢,但也因此在心里认同了熊肇这个人——她抢他几趟镖的地点完全相同,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因为打输她、被她抢了镖,就刻意避开那里,反而越挫越勇,坚持要与她一较高下。
  后来熊肇曾说,除了她的武艺与豪气,他更佩服她虽然抢钱、抢货,却不杀半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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