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孩,双眸正专注地盯着书,外界所有的声音,似乎都与她隔绝了。这种神态……这种表情……一瞬间,方翱甚至觉得自己失神了,沉迷于她的神情之中。
怎么了,他究竟是怎么了?晃晃头,方翱收回自己的目光。这不过是他家的一个丫鬟,平凡无奇,没有一点精灵,若是光论外表的话,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美感。她唯一比普通丫鬟特别一些的,恐怕也仅只于看兵书这一点而已。
又过了良久,织乐轻轻地合上书,神情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
“你看书的速度很快。”方翱出声道。普通人需要花费数天才能看完的书,她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时辰里就看完了半本。
“啊!大少爷!”织乐一惊,手中的书几乎掉在了地上。
“你看得懂地形图?”他问。因为她手中的那本书,正是几国土地的地形详解图。虽然算不上什么机密地图,但却也是行军打仗必看的地图。
“会有人看不懂吗?”她有些疑惑道。
当然会!即使是一些经验丰富的士兵,却也未必能完全把这些地形图看懂,“既然你能看懂,那好,你说说,若是西方有十万大军,要来攻打朱天城,应该如何防守。”
他说着,展开了一幅朱天城区域的地形图呈现在她的面前。
织乐那双无神暗淡的眸子,倏然散发出某种神采,细瘦而蜡黄的手指轻轻地抬起,“在这里,可以下伏兵。”她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着,浑然没留意自己的话,带给了方翱何种的震撼。
“织乐,你——”
“大少爷,我是不是说错了?”她不安地缩回了手。
“不,你……说得太对了。”他看着她,不自觉地喃喃着。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发现隐藏在这女孩身上的光芒呢?明明是如此强烈的光芒,他却没有发现呢……
好在,现在,并非太晚。
“什么?败了?!”一声巨响,宏元开那硕大的身躯被重重地打飞出了帐篷外。未等他从地上爬起,一只脚已经狠狠地踩在了他的头上。
“我给你两万大军做先锋,没想到你居然会折损到只剩下一成的兵力回来,甚至连朱天城的城门都没模着!”邯泽浩冷声道,浑身所散发的怒气,使人不敢靠近。
“属下罪该万死。”匍匐地趴在地上,宏元开没有丝毫的反抗。
“那么用你的头颅来祭旗,你也不该有怨言了。”他说着,嘴角闪现出那嗜血的笑。
“等等!少主!”申亟臣匆匆地奔过来,跪地求道,“宏将军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且一向心思缜密,断然不会无顾折损如此之多的兵力,不如先听宏将军的解释。”
“申亟臣,你也想死吗?”他抬起一脚,把对方整个人踢翻。
申亟臣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再次跪求:“少主,请听听宏将军的解释。况且,少主不也曾希望,在朱天城中,能出现一个和少主旗鼓相当的对手吗?”
旗鼓相当的对手么……邯泽浩垂头,俯看了一眼额前已经流血的宏元开,扬扬眉,“我倒是忘了这事,看来朱天城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转身,他走进帐篷,把摆放在案桌上的葡萄丢进嘴里。申亟臣则扶着宏元开,举步艰难地走了进来。
“说。”邯泽浩懒洋洋地命令道。
“朱天城两面环山,我军从西面进入密林,进攻朱天城。因为密林过道狭窄,只能两至三个士兵并排而过,因此队伍被迫拉长。敌军在密林中设下伏兵,先把我军分割成数段,逐个击破,等我下令撤军之时,后面的退路已经被堵。因为密林中树木众多,敌军用火攻截断退路,属下拼命杀出血路,却也只剩下了一成兵力。”
宏元开回忆着之前的战况。第一次,败得如此彻底,甚至让他心有余悸。而申亟臣则面色严肃。敌方能够如此娴熟地运用地形,实在是不容小觑。看来,朱天城比他想象的要难攻得多。炒股日记www.ddgp.net
唯有邯泽浩,却是一脸的兴趣昂然,“想出这战略的人是谁?”全然没有刚才的毫不在意,他双眸紧紧地盯着宏元开。
“据我事后派去的探子回报,只知道这仗是由朱天城城主的大儿子方翱当主将,至于献此策的人究竟是谁,却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出此策的人,绝对不是他身边的那些谋士。”
“也就是说,没人知道那人是谁了?”邯泽浩沉声。
“应该不会是方翱本人,此人的头脑,尚不足以想出此计谋。”申亟臣想了想道。
邯泽浩霍然站起身,抽出一根皮绳,扎住那披散的红发,“我会亲自把这人揪出来的,然后让我看看,他究竟有多少的能耐?”
静静地坐在窗台下,织乐抬头,出神地望着月亮。
张妈不再让她干任何的粗活,脏活,甚至还给她换了一个干净、清爽的房间作为她的卧房。
她每天所要做的,似乎就只是在书库里自由自在地看书,大少爷甚至把那些老爷珍藏在书房内的书,都借给她看。
而她的工作,就只有偶尔回答一下大少爷所提出的问题。
像梦一般的日子,虚幻得不切实际。
倏地,她眼前一花,一道庞大的阴影,挡住了月光。那是一个人,一个从天而降的人,双脚轻巧地踏在树枝上,借着树枝的反弹力高跃着。
华丽得……让人炫目,那银色的月光,像薄纱一般地披在他的身上,散落片片辉亮
红色的发,是她从未见过的发色,红得耀眼,与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是如此的截然相反。就像是火与冰,本不该一起存在,却又奇异的融洽。
那是人吗?抑或者……是神。因为他的身上,有着一股让人折服的气质,让人想要跪倒在他的脚边,用最虔诚的语言去膜拜。
冰蓝色的眸子无情地盯着她,然后他轻轻地掀起嘴角,露出了那玉白的牙齿,
织乐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所有的思绪都在那一刻凝结了。因为他浑身所散发的独特气势,抑或是因为他那红与蓝的发和眸。
直到冰凉的枪尖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她才呆呆地回过神来,“你——是谁?”
邯泽浩皱皱眉,对方的反应显然是出乎他的预料,他夜探方府,本是想先找到方翱,问出那个神秘人的下落,却没想到会无意中被这个女人看到自己的行踪。
“邯泽浩。”他报上姓名,等待着她的反应。
织乐却只是迷惘地眨眨眼,对她而言,这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罢了。
“你怎么不大叫?”他又皱了皱眉,眼前的女孩,脸上根本没有害怕的表情,是真的不害怕吗?或者只是一个傻子?
“我为什么要大叫,你是坏人吗?”她反问。
“哼!”邯泽浩冷哼一声,收回长枪,跳进了屋内,“你是方府的什么人?”他大咧咧地问道,浑然没有一点闯入者该有的小心翼翼。
“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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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君而已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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