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乾坤 第六章

  贝贝眼儿还没睁开,红唇倒先逸出呻吟。
  老天爷啊,好痛!
  先前万箭穿心似的疼痛不见了,但是她的四肢又酸又疼,活像是被大石头压了一夜。
  她睁开双眸,发出要死不活的呻吟,像个小老头,一边颤抖,一边慢吞吞的爬起来。
  在卧房外的棘格一听见有动静,连忙冲了进来,急着要她躺回床上。
  “钱姑娘,您别动啊!”棘格嚷着,拿了个枕头,搁在贝贝身后,让她能够半躺着。
  贝贝不情愿的躺下,看见棘格忙得像个陀螺,又转出卧房,去端了碗汤药。
  “您昨晚折腾了一整夜,肯定累坏了。来!先把这碗药喝了。”棘格说着上面把汤药往贝贝的唇边送。
  苦苦的药汁才一入口,美丽的小脸就猛然一皱,揪得像颗包子。她只喝了半碗,就宣告投降,急着把药碗推开。
  棘格端了一碟梅糖来,让她祛除嘴里的苦味,嘴里也没闲着。
  “钱姑娘,您昨晚怎么不好好睡着,三更半夜的,一个人摸去存药房做什么?”
  “唔,我--”一小脑袋往下垂,不敢面对现实。
  棘格没发觉,自顾自的说着。“昨晚啊,你那模样可把我们吓坏了,蛊王抱着你回来时,脸色也难看得吓人呢!”
  那是他生来就是一张臭脸吧!
  贝贝在心里偷偷嘀咕,却没胆子说出来。
  她不但寄人篱下,竟还忘恩负义的跑去偷药,落得人赃俱获。最糟糕丢脸的情况,偏偏全给她遇上了,干戈还肯收留她,没把她一脚踹下山,就算是她祖上积德了!
  不过,照棘格的态度看来,干戈不知是对苍茫山的人们说了些什么,他们仍旧将她奉为上宾,没将她当成偷儿。
  “蛊王在这儿陪了您一整晚,不许旁人碰你,亲自压着你的手脚,就怕你伤到自个儿。”棘格眯着眼,对着贝贝微笑。她是旁观者,当局者还迷迷糊糊的事,她可是早早就看穿了。
  床上的贝贝眯起眼睛。
  啊,找到凶手了!
  肯定是干戈压住她,她的四肢才会那么酸痛!可恶啊!他壮得像棵大树,竟敢压在她身上,难道就不怕压碎她?
  脑子里闪过干戈压着她,巨大的身躯,悬宕在她的身上。他的手掌,扣住她的手腕;他的身子,密密实实的压着她--
  一股热烫,陡然袭上粉颊,贝贝陡然双睑羞红。
  呃,会不会那碗药有问题啊?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身子有些发热?
  “钱姑娘,您好些了吗?蛊王吩咐了,姑娘您一醒来,就请过去厅里。”棘格说道,取来她的披风,在一旁等着。
  “他要见我?”她小心翼翼的问。
  “是的,说是有要事,必须跟您谈谈。”
  贝贝抓抓小脑袋,很想逃走,却又悲哀的知道,目个儿根本无处可逃。
  干戈要跟她谈什么呢?他会把她扔进牢里吗?唔,不对,他若是要惩罚她,就不会把她抱回汉族房,更遑论是还费神的守护了她一整夜。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她穿上披风,慢吞吞的朝主屋走去。
  *  *  *
  低沈的声音,由门内断续传出。
  贝贝走到屋子前头,双手攀着门框,悄悄探出一颗小脑袋,观察内部状况。
  门内的讨论声停止,接着,低沈的声音再度响起。
  “进来。”干戈唤道,老早就瞧见她在门前鬼鬼祟祟。
  贝贝咬着唇,知道躲不过了,只得叹了一口气,走入厅内。
  “钱姑娘,您身子还好吗?”一个管事拔得头筹,箭步冲上来,恭敬的询问。
  “我没事了。”
  话才刚说完,又有人围过来,忙着问候关心。
  “身子还疼吗?”
  “昨晚可把大夥儿吓坏了。”
  “是啊是啊,您受苦了呢!”
  这边谈得正热烈,冰冷的声音却陡然响起,立刻冻结了众人的满腔关怀。
  “出去。”
  没人敢再吭一声,全都脚底抹油,争先恐后的冲出大门,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剩下被疲劳轰炸过的贝贝,还愣愣的杵在原地。
  她也是很想跟着逃走的啦,但是她直觉的知道,她要是胆敢朝门的方向挪动一小步,干戈肯定会立刻冲过来。
  连连深呼吸几次后,她抬起小脸,勇敢迎视他那张严酷的俊脸。
  “棘格说,你有事找我。”
  干戈先是冷冷的瞅了她半晌,之后才面无表情的开口。
  “我警告过你,不许接近存药房。”
  “呃--”
  “我也说过,那坛药除了我之外,旁人碰不得。”
  “唔,我现在知道了。”小脑袋垂到胸口,用最小的声量回答。
  呜呜,别骂嘛,她心里也很后悔啊!
  想起昨夜诡异的情形,贝贝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脚心发痒,像是那些黑蛇,又在那儿窜来窜去。
  清澈的眸子转啊转,无意间瞧见,干戈的手腕上,有一圈青黑泛紫的伤痕,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动物咬的。看那伤口,又肿又紫的,肯定疼极了。
  怪了,他的身手矫健,任何猛兽都不是他的对手,哪有什么动物,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咬得到他?
  她盯着那个咬痕瞧,脑子里却突然想起,棘格先前说过,昨日夜里,在她痛极的时候,干戈亲自压着她,就怕她伤到自己。
  啊,难道,那个咬痕是--
  贝贝心中一乱,那热烫的暖流,又悄悄的在胸口泛滥成灾。
  意识到干戈扫来的视线,她连忙清清喉咙,偷偷喝令自个儿不能失态。
  “呃,对了,那个坛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故意转移话题,还踩紧小绣鞋,就怕又有怪东西要溜进去。
  “蛊。”
  “嗄?”
  “那里头装的是七日蛊。”
  啊!
  贝贝的小脸,瞬间转为雪白。
  该死!大姊肯定是忘了提醒她,苗人除了善用药,也善用蛊。
  “你是说,钻到我身子里头的,是蛊毒?”她乾着嗓子问道,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身子更是抖个不停。
  从小熟读医书,她当然知道何谓蛊毒。
  书上记载,苗疆地区多蛊,在每年五月五日的炙阳之日,取百种毒虫!放到不见光的坛中,让毒虫自相残杀,最后留下来的,就是蛊。
  她脑子里思绪乱转,不断浮现,书上记载的,那些中蛊的人,总是得了好可怕的怪病,最后以最离奇古怪的方式惨死--
  哇,她不要啊!
  “为什么苗人们还说那是圣药?”她快哭了。
  “以讹传讹,自然会有误传。”干戈平淡的口吻,就像在讨论天气。
  “那些人明明就说了,那坛药能够令人百毒不侵。”她忿忿不平的质问,又气又慌,心里简直没了主意。
  “人都死了,当然百毒不侵。”
  呜呜,完蛋了,她要被自个儿的好奇心害死了!
  “但是我现在没事啊!”贝贝急忙的说道,从椅子上跳起来,在原地跳啊跳,证明自个儿很健康,顺便也试试看,能否把体内的毒虫给跳出来。
  “现在是没事,但是七日之后--”干戈只把话说了一半。
  贝贝的心也被吊到半空中。“七日后会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这种蛊,初时会疼上一个时辰,隔六个时辰后再度发作。以此类推,疼痛时间增长,到了第七日,中蛊者将会活活痛死。”他徐缓的说道,照着她的要求,把情况说得格外仔细。
  传说中,这种死者,魂魄俱销,甚至不能转世。
  人们对这坛蛊充满恐惧,对干戈更是又敬又怕,暗地里称他为销魂蛊王,就怕惹上他,不但要活活痛死,就连魂儿都没了。
  放眼整个苗疆,就只有贝贝不知死活,还敢往存药房里闯。
  难怪存药房不需上锁,任何稍微有脑袋的人,都知道该远远的避开那儿,哪里还会闯进去乱翻?
  贝贝快昏倒了!
  焦急之中,她脑中陡然灵光乍现,闪过一个法子。
  “对了,这蛊是你的,你就一定知道解蛊的方法。”她抬起头,急切的问道,紧握住最后一线希望。
  “你这蛊毒.不好解。”干戈冷冷的回答,黑眸深幽。
  “我才不管好不好解,花多少钱都可以,你马上替我解!”她喊道,从口袋中翻出银子,用力砸他。
  他不屑一顾,闪过迎面飞来的银两,端起茶碗,好整以暇的喝着苦涩藤茶。
  “那蛊是用我的血养的,只有我能解,解的方式也不同於一般。”
  贝贝冲上前上,双手揪住他的衣袍,用力摇晃这个可恶的男人。要不是一条小命还握在他手上,她真的好想用力踹他几脚。
  “什么方法都好,快动手啊!”她咆哮着。
  他看着她,半晌之后才宣布。
  “你必须跟我合欢。”
  嗄?!
  “合--合欢?”她瞪大眼睛,小手僵住,忘了要掐他脖子。
  干戈点头。
  “呃,你的意思是,呃,可以请你解释得清楚一些吗?”会不会是这两个字,在这些蛮子的语言里,是指别的意思?
  她满脸期待的看着他,期望那张薄唇里,会吐出别的意思。
  “跟我睡。”他的话,打破她的期待。
  “呃……只是睡吗?”她还不死心。
  干戈看着她,微微勾起嘴角。
  “都做。”
  都、都做?!
  为了解除蛊毒,她必须跟干戈--呃--
  娇嫩的粉脸,因为这惊世骇俗的提议,迅速转为嫣红,但是一想起那椎心刺骨的疼痛,她没有迟疑,立刻就下了决定。
  “好,我认了,那你来吧!咱们速战速决!”她脱下披风,娇小的身子往他坐着的兽皮上一跳,像个祭品似的四肢张开,全豁出去了。
  好吧!就当是被狗咬了。反正她这辈子也不打算嫁人,把清白给了这蛮子,说不定还能省去一些麻烦。等干戈蛊毒解了后,她就要马上开溜,即刻回京城去,这辈子再也不见这冷酷的半裸男人,彻底把这丢脸事儿给忘了!
  她闭起眼睛,准备“从容就义”,干戈却只是睨着她,动都不动一下。
  “不只是今晚。”他又开口了。
  啊?
  “那要多久?”她抬起小脸,眯起眼睛。
  黑眸直视着她,平静内敛。
  “七日一回,为期三年。”
  “三年!”她从兽皮上跳起来,小脑袋摇得像博浪鼓。“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要是那么频繁的跟他--呃,那她岂不是成了他的……情人?
  那两个字,让她粉脸嫣红,羞得心儿直跳。
  他没有强求,只是耸肩,起身往外走去,淡淡的丢下一句话。
  “你可以慢慢考虑。”
  考虑?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她清白的身子,为了解蛊毒,白白让他占便宜-已经是够荒唐的了。更糟糕的是,为了免去疼痛,他们每七日就必须--
  噢,不行不行!她宁可痛死,也不会答应这种事情。
  *  *  *
  两个时辰后,时间一到,蛊毒再度发作。
  “啊!”
  尖叫声传遍苍茫山,令所有人都为之僵硬。
  那声音愈来愈痛苦,还伴随着束西被摔碎的声音。接着,不到半晌,就看见贝贝从汉族房里冲出来,跌跌撞撞的穿过广场,踹开蛊王主屋的大门。
  “干戈!”她尖叫着,已经疼得冷汗直流。
  高大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黑眸瞟向她。
  “随便你要花几年都好,快点,帮我--帮我--。”贝贝扑进他怀里,主动去剥他的衣裳。
  蛊毒太过厉害,她痛得难以忍受,先前豪气干云的决心,老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痛,她好痛啊!他怎么还不救她?
  贝贝圈住他的颈项,凑上红唇,笨拙的吻着他的脸、他的颈项、他的胸膛--
  “你决定了?”低沈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她胡乱点头,小手没闲着,不断在他身上乱摸,只求他快些大发慈悲,替她解除疼痛。
  深幽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光亮。干戈抱起她,住房间走去,他的脚步很快,抱着她的动作,沈稳中却有着内蕴的温柔。
  房内陈设简单,角落有一张人石床,上头铺着厚厚的兽皮。
  朦胧之间,贝贝神智恍惚,只觉自个儿被放上床,而干戈热烫的唇、热烫的手,开始在她身上周游。
  她还好痛,但是他带来的奇妙感觉,一点一滴的驱逐那些痛楚。她咬着唇,额上浮现点点汗珠,小脑袋在兽皮上左摇右晃。
   *  *  *
  几日之后,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从苗疆百族陆续运抵苍茫山。
  蛊王大婚,这可是苗疆的天大喜事,百苗的族长们,跋山涉水的前来祝贺,好奇的想看看,冷酷的蛊王,娶的究竟是哪个女子。
  这昭告天下的场面,可让贝贝脸色难看极了。
  讨厌啊,明明是件丢脸的事儿,为什么会弄得人尽皆知?这么一来,这些人全部都会知道!她是因为蠢得中了蛊毒,才会爬上他的床,恳求他要了她。
  其实贝贝也不是没想过,要跟干戈私下协议,言明不许对外声张。但是那天她穿过广场,闯进他屋子里,苍茫山上所有的人,全都可以当证人。
  据说,那日她还没踏出干戈的房门,蛊王大婚的消息,就已经传遍附近几个部族了。
  她看着络绎不绝的贺客,心里就是不痛快,忍不住凑到干戈身边发问。
  “为什么他们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嫁给你?”她跑到大厅来质问他,视线却落在宽阔的胸膛上,没有瞧他的眼睛。
  虽然两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是她还是不习惯面对他。尤其是在白昼里,一瞧见他,她就会回想起夜里的亲昵时--
  想着想着,粉嫩的脸蛋.又变成了红苹果。
  干戈看着她,面无表情。
  “除非你想死,否则你就会嫁我。”
  哼,这回答太可恶了!
  “但是,我只是说跟你--呃,让你替我止痛,又没答应要嫁你--”她一面说着,粉脸泛红,愈垂愈低。
  “我愿意娶你就行了。”他简单的说道,没冉理会她。
  贝贝问了一肚子的气,唧着红唇回自个儿屋里去。回屋的路上,不断有人上前,对着她恭贺道喜,或是送上珍贵的礼物。
  等回到汉族房里,情况更是失控,各族运来的礼物,早已经堆到了庭院里,她连要找个地方站都很困难。
  贝贝艰难的挤开礼物,往卧房摸索前进。才一回到卧室,她双眼忍不住亮了起来。
  床上摆着华美精致的苗族嫁裳,那件绣花飘带裙,绣工精致非凡,简直是巧夺天工。除此之外,嫁裳之上,还有着一顶银冠,以及众多白银首饰。
  她坐在床沿,抱着银冠,心儿又开始乱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她看来是躲不过了。只是,她真的要嫁给干戈吗?被绑在他身边三年是一回事,成为他的妻子,又是另一回事啊!她真的留在这儿,跟他做一辈子的夫妻?
  再说,她成婚的消息要是传回京城,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呃,不对,大姊要是知道,她嫁给了蛊王,肯定高兴极了,说不定还会抱着算盘,开始计算能靠着这层关系!替钱家捞到多少好处。
  想到这儿,贝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困扰极了,觉得不情愿,却又想不出任何理由拒绝。
  棘格捧着满手的礼物.从外头走进来,满脸都堆满了笑容。
  “汉妃,您瞧见这些衣裳跟银饰了,还满意吗?”她兴高采烈的说着,还端起银冠,喜孜孜的替贝贝戴上。
  啊,蛊王挑的新娘,可是美极了呢!多少族长上了苍茫山,瞧见当今的汉妃,全傻了眼,暗地里全发誓,要去虎门口等着,看看能不能再碰上一个汉族美女。
  只是,众人喜悦的心情,似乎没传染给新娘。
  “这些嫁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绣制的?”贝贝的手,滑过嫁裳上的挑花绣,暗暗思忖,这么精致的绣工,绝对是花了不少时间。
  “唔,族里的姑娘一块儿动手,花了半个月左右。”棘格回答。
  半个月?那就是打从她上了苍茫山,众人就开始暗地筹备婚礼了?
  弯弯的柳眉,不悦的蹙了起来。
  “你们就确定,我一定会嫁他?”怪了,她自个儿的婚姻大事,怎么旁人都比她先知道?
  棘格神秘的一笑,先到门口探头看了看,确定蛊王还在大厅,暂时无法脱身后,才咚咚咚的又跑回来,凑到贝贝面前,小声的说道:“打从蛊王送来那只银镯,我们就心里有数了。”
  贝贝挑眉。
  “那只银镯啊,是蛊王的父亲,从波斯巧匠那儿重金买来,送给蛊王母亲的,是成对的男女双镯。一只收在蛊王房里,另一只,如今就在你手上。”棘格说着,又拿起银饰,忙碌的为新娘打扮。
  贝贝坐在床沿,呆呆的任由棘格摆布。她的小手,摸索到银镯上,紧紧握住不放。
  他让她住进母亲的故居,又拿母亲的银镯给她,还嘱咐她一定要戴上,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意图,就只有她傻傻的,还被蒙在鼓里--
  苗人把女人带回屋里,不是当客人。
  干戈在说这句话时,就已经藏了弦外之音。
  不知为什么,得知这项秘密后,她的心有些慌乱、有些气愤、有些不甘愿,却也还掺杂着些许润润甜甜的温暖。
  广场上锣鼓喧天,宾客们吵吵闹闹,干戈从外面大步踏进内室。
  她抬起头,看见他时,心头一动。那种从见到他起,就徘徊不去的暖流,再度席卷胸口。
  原来,他是老早就打定主意要娶她。
  不知为什么,这件事情让她好高兴、好高兴--
  干戈望着她,黑眸闪烁。
  “过来。”他霸道的说道,声音一如以往般冷淡。
  这一次,她没错过他眼里的火焰。
  “去哪里?”贝贝弯着唇,对他浅笑,先前的懊恼,这会儿全都一扫而空了。
  干戈眉头一拧。
  “过来。”他没有回答,反倒重申命令。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对他霸道的性子举双手投降。
  “好嘛好嘛,别催了。”贝贝嘴上抱怨着!却还是乖乖伸出小手,搁进他宽大的掌心。
  当干戈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时,她的红唇上,悄悄弯出一朵笑。
  唔,或许,嫁给他,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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