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公子 第二章

  天骄公子南宫玉打探出当日守卫天命教总坛的名单果然让白道大为振奋,对天骄公子之能佩服的五体投地。接下来几天,除了不断的打探相关消息,便是将所有力量仔细分配安排,尽量让武功刚好克住对方的门派前往攻击,力求减少伤亡。
  不过七大门派也知道,不管如何,经过这一役,必然元气大伤,人才凋零。
  不过也比天命教继续肆虐好啊。
  经过周详计划,三月十八日午时,天命教总坛所在陆山突然硝烟四起,武林白道计划周详,从各个方向开始进攻。
  据天骄公子探到的讯息,天命教总坛应由陆山半山起进入,山中被挖空,里面就是天命教总坛。
  如此大手笔,真是让人咋舌。
  天骄公子南宫玉一马当先,手持赖以成名的天骄剑率众多小帮派攻上陆山,天骄剑所到之处挡者披靡,哀鸿遍野。
  其他七大门派均由掌门领军,并率部分小帮派分别从四个方向攻向陆山。
  从山脚起,武林白道队伍便受到激烈抵抗,想必是天命教也得了风声,加强了守卫。战况一时惨烈无比。
  一刻钟后,左翼烟火冲天而起,少林昆仑进攻左翼得手。
  白道欢呼声起,士气大涨。
  又攻上半里。
  天命教教众且占且退,向山中心退去。
  南宫玉身边的飞花宫宫主阮红泪对南宫玉道:「公子,这魔教彷佛是有了准备,你看督战的最高不过是堂主,他们教主身边的精锐一个也没有看到。」
  南宫玉看了看,道:「无妨,我得了确切消息,魔教教主就在总坛,而且据称魔教教主自视甚高,一定不会躲起来,想必等会攻入总坛了才能见到。」
  阮红泪笑道:「公子既然这么说,想必是不错的。」
  南宫玉说:「现在不过是开始,后面才是苦战呢,别说是魔教教主,便是他身边总管护法武功也是深不可测,一年前我曾与左护法一战,赢得十分艰苦,且最后还是让他跑了。」
  阮红泪点头:「是,这次一定要倾尽全力而战。」
  两人说著话,已经率了众人攻到了半山,停下来略事喘息检点人数,折损的并不多,只有华山派从南翼攻上山来,遇到八大堂主之一东四堂堂主亲自率领的东四堂精锐,陷入苦战,掌门秦领天的五个嫡传弟子死了一个伤了两个,很是狼狈。
  南宫玉想,东四堂共七百六十一人,香主以上六十二人,竟全被调了来,教主实在心狠手辣。
  南宫玉记得东四堂堂主姓何,高大威猛,擅使长枪,很是不拘小节,也不知他哪里得罪了教主。不过自己当初一步登天,从教主的贴身侍卫升任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总管时,这人曾十分反对,还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或许这就是他今日致死的缘故。
  教主鹰视猿听,心胸极狭,性子阴郁,从来听不得一句忤逆之词,这人在议事堂上大发厥辞,教主当时没有发作,竟然留到了如今。
  七大门派掌门人均全身而退,此时聚集南宫玉周围,等他调派。
  南宫玉道:「魔教教主自视甚高,一向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攻上来,他一定是不肯退避的,倒是定会迎上来,我想我们进去一定就能看到他。」
  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天命教教主!
  那个据说尽得三魔真传,且天资极高的天命教主。
  据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出手。
  据说他杀人的时候便是守在旁边也看不清他如何出招。
  据说他杀武林盟主熊万阙的时候也只出了一招,一招毙命!
  年纪较长的,不由得便想起当年与三魔血战的惨烈情形,都不由得露出惊惧的表情。
  而现在,又要面对这个魔头。
  南宫玉见众人神情,知道他们惊惧,便停了一停方才沉声道:「魔教虽是势大,但我们齐心向前,必能捣毁魔教。」
  众人一凛,纷纷大声答是。
  正此时,众人面对的紧闭的山壁竟缓缓裂开,露出里面的乾坤。
  人人严阵以待。
  南宫玉尤其紧张。
  山壁裂开,众人立即见到里面一个宽大平整的所在,只在中间独自坐著一个年轻男子。
  极秀美清俊的男子,一身雪白衣衫,低著头,看著自己握在一起的玉一般的手,安静但从容,慢慢的抬头扫视众人,并无惊惧之色。
  没有人猜到山壁打开会是这么奇怪的景象,魔教教主叫一个这么纤弱的男子坐在这里,为了什么?呆了半晌,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却连声音似乎都不敢大声,怕惊了这个纤弱男子。
  「你是什么人?叫凌度羽快快出来受死。」
  那人目光慢慢扫视过来,眼光落到南宫玉身上,顿了一顿,微笑道:「我就是凌度羽。」
  众人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
  这么一个纤弱的如此秀气的年轻男子,竟然是凌度羽?那个武林中人人惧服的凌度羽,杀人无数的凌度羽?
  可是这个神秘的魔教教主,完全没有人见过,因为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空明大师宣了一声佛号,上前一步:「施主果真是天命教教主凌度羽?」
  凌度羽笑的更愉快了:「大师是不信吗?」
  空明大师道:「施主说的可当真?」
  凌度羽笑道:「看来我果然应该戴上面具才是,只可惜我今日得知你们要来,已经把我教的精锐都调走了,不想要他们为你们陪葬,现在,这要怎么能让你们相信呢?真是伤脑筋。」
  他停了一停,终于露出一个符合他的身份的得意的笑容道:「幸好我的总管还在,你来告诉他们吧。」
  众人连忙往里面看了看,并没有人走出来。
  正要大声呵斥,南宫玉动了。
  南宫玉动,不是向凌度羽挥剑,却是走向他,在距凌度羽一步的地方停下来,躬身道:「是,教主。」
  众人呆若木鸡。
  南宫玉转身向著众人:「这的确是我教凌教主,名讳上度下羽。」
  众人呆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都知道自己踩入陷阱,一时群情激奋,又是怒骂又是恐慌。
  凌度羽十分愉快,向南宫玉道:「南宫玉,你告诉他们接下来将要做什么。」
  南宫玉道:「是!」
  「教主已经在此山布置了足够的火药,待教主信号发出,便点燃火药将在场的人炸为飞灰,为我教一统江湖扫清障碍。这也是我南宫玉这两年来所作所为的目的。」
  凌度羽笑道:「瞧你说得这么厉害,这么说不是连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了吗?我可不喜欢和他们一起死。」
  南宫玉毫无感情的说著:「自然,我已经安排好我与教主的退路,只待我们退出便可实行大计。」
  立时有人叫道:「你以为我们会让你们退出去吗?」
  南宫玉天骄剑出鞘,道:「有谁能阻挡住我们?」
  众人一时无语,别说凌度羽,便是南宫玉,也无人能敌。
  凌度羽仍是微笑,十分愉快。
  南宫玉转过身去面对他,面孔上露出一丝绝对称不上恭敬的笑,却仍用十分恭敬的声音道:「教主,不过属下认为教主其实不必退出去了。」
  「嗯?」
  南宫玉笑道:「属下昨晚亲自提了山泉,把所有的火药都浇湿了。」
  凌度羽骤然一惊:「你……。」
  南宫玉又笑道:「教主千万不要动气,属下三日前在教主的茶里放了一点点吸血草,教主若动了气,难免血不归经,那时候,从教主七窍中喷出血来,可怎么得了?」
  凌度羽听他这么一说,便立时暗暗运气,不由大惊,果然如此。
  南宫玉话音刚落,凌度羽便说:「你便是杀了我,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你也活不过七天。」
  南宫玉柔声道:「教主多虑了,若教主仙逝,属下自然不能独自偷生,也要一起去才好侍奉教主呢。」
  凌度羽咬咬牙,再也不发一言。
  
  甲辛年三月十八,武林白道齐集攻陷武林巨瘤魔教天命教一役成了数十年后仍为人津津乐道的战役,当时天命教势力极大,高手众多,而白道人才凋零,本来绝无胜理,不过是拼著一股气想要重创天命教,不料当时机缘至奇,白道众人折损极小便活捉了天命教教主凌度羽。
  同时更造就了武林中一位传奇人物——天骄公子南宫玉。
  据说天骄公子武功奇绝,锐不可挡,天命教众人无一可挡。
  尤其令人景仰的是,天骄公子出道以来,见天命教肆虐武林,血雨腥风,苦不堪言,便立下了为民除害的念头,不借以身饲虎,竟加入天命教,忍辱负重数载,只为了能灭天命教。
  当时天命教教主大魔头凌度羽疑心极重,武功又高,他手下所有职位稍高者,都被他用毒药控制,每月赐下解药控制一次毒性,天骄公子竟不顾自身不保,终于与凌度羽同归于尽。
  经过数十年流传,天骄公子事迹已经近于神了,人人仰慕适这武林的大救星。
  许多只听过传说无缘得见天骄公子绝世丰姿的年轻人都扼腕不已,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生在数十年前,能亲历当日惊心动魄决战场面,仰望天骄公子凛然之姿。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当日虽然的确极为惊心动魄,但天骄公子并未当场与凌度羽同归于尽,而是将他生擒,带了回去。
  
  而白道众人在惊心动魄的转捩后,方才纷纷回过神来,白白拣了一个极大的便宜。
  待众人惊魂方定,南宫玉才道:「天下均为此人所害,在下拼了性命不要也是不能放过他的,只是在下有一事相求。」
  此时已经在温家的大厅里了,七大门派掌门人听他这么一说,纷纷站起来,言行中不由自主便带上了恭敬神色:「公子言重了,有什么话公子只管吩咐。」
  南宫玉道:「各位已经知道,在下只有七日可活,只是不瞒各位,在下恨凌度羽入骨,只望在这七日内能将凌度羽交与在下处置,七日后再交与各位召开武林大会如何?」
  先前已经有了名医胡大师为天骄公子诊了脉,与南宫玉所说并无二样,他身中魔教独门毒药灵凤之晴,其毒解法极怪,所用药品十分普通,任一药店均可得,但服了药之后必要有身负玄阴功之人以独门心法催动药效,才能生效。
  而这世间玄阴心法为三魔独创,如今只有一人继承。
  当时南宫玉倒是松了口气:「既如此,擒了凌度羽,其他魔教之人便再无生理了。」
  不过,在此时,众人本来对南宫玉拼了性命也要铲除魔教十分敬佩,比往日更甚,此时听他说起自知自己即死,推辞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更兼南宫玉本身武功高绝,也无人敢轻摄其锋。
  只得说了一番关系重大望天骄公子小心看管之类的话,便将凌度羽交与了他。
  南宫玉深知凌度羽武功深不可测,不敢怠慢,不仅点了数十大穴,更以天蚕丝织就的缚龙索紧紧将他双手双脚捆上,方才能略略放心。
  
  缚龙索看起来如丝绢一般柔软,但其实十分坚韧,不仅刀斧无用,便是火也是烧不了的,且更有天下第一巧匠胜天籁所制七巧锁,除了南宫玉无人能打开。
  南宫玉松一口气,将仍昏迷不醒的凌度羽放在内室床上,自己坐在一边,看著他若有所思。此时的凌度羽安静的沉睡著,如一个不解世事的大孩子。
  但南宫玉与他纠缠多年,深知凌度羽性格乖戾,不可以常理度之。
  三魔本就是性格乖僻之人,凌度羽从小在三魔身边长大,甚至开始的十五年岁月没有见过外人,别说精乖圆熟,便是普通的世事也是不解的。
  只知道强取豪夺,自己想要的便一定要夺到手,哪里管是否符合常理?
  看他治教便可兄一般,手段酷烈,从不知恩威并施,一味只知施压,不然也不会在并无太多外患的时候,天命教也有如此多人有了外心。
  只是许多人被他以毒药控制,不敢明目张胆而已。
  否则倒也不会给南宫玉这么好的机会。
  可是……这个时候的凌度羽,静静的躺在他面前,却意外的惹人怜惜。
  南宫玉一动不动凝视他,目光深沉,无人能知他在想些什么。
  
  直到凌度羽悠悠转醒,模模糊糊中睁开眼睛便见到眼前的南宫玉,不知不觉露出一个微笑。
  只是刚刚一笑的那一瞬间,已经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凌度羽笑容立时僵硬了,抿抿嘴唇,别过头去不看他。
  也没有试图挣扎,他知道南宫玉一定不会轻轻巧巧放过他的。
  南宫玉等了一等,柔声说:「血茶花之毒五日失效,教主现在还不能妄动。」
  凌度羽罔若未闻,彷佛没有听到一般。
  南宫玉坐到床边,微微一笑,竟把身体压下去,两人脸离得极近,连呼吸都清晰可闻,南宫玉低声道:「教主,这七日你完全是属下的了,教主觉得属下应该做些什么呢?」
  南宫玉说话间温热气息在凌度羽面颊上拂过,凌度羽面孔上竟不由自主泛起一点红晕。
  映著那苍白如玉的脸色,分外撩人情思。
  南宫玉竟也呆了。
  凌度羽恨恨的道:「不管你使什么手段,我也不会给你解毒,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南宫玉回过神来,笑道:「教主多虑了,属下并未想要求教主为属下解毒,能与教主同年同月同日死,正是属下求之不得的事呢。」
  凌度羽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一生或是在三位严师督促下日夜练武,或是高高在上统率万人,从来未曾有人这样与他说过话,一句一句都匪夷所思,凌度羽完全招架不住。
  南宫玉见他发怔,以为他正是十分恨恼,更有意要撩拨他的怒气,笑道:「这次能请到教主,属下实在是侥幸得很,教主一向不肯信人,怎么对属下竟然半点防范都没有呢?」
  这话刺到凌度羽心头之痛,脸色越发苍白,别过头去,一声不吭。
  南宫玉本只是想要撩拨凌度羽,但话一说到这个地步,南宫玉自己也不由得疑惑起来,回想这两年,凌度羽虽言语间偶尔有疑他的语气,行动做事倒真是半点防范都没有的。
  南宫玉早知凌度羽疑心极重,日常饮食十分小心,怎么那日竟那么容易便喝下了那杯茶?
  一时间,不由得浸出冷汗来。
  当日如此惊险,直到现在才知害怕。
  或许当日怕的太多,这倒没空去怕这个了。
  南宫玉压在凌度羽身上发怔,凌度羽只觉他压得自己十分不舒服,便挣扎一下,他惯于颐指气使,此时也顺口叫他:「下去。」
  南宫玉被他这么一喝,也不去想那日的事了,反正凌度羽总是喝下了那杯茶,且现在就在他手里,被缚龙索紧紧捆著呢!
  看他这么怒目而视,晶亮眼睛狠狠的看著自己,不由一笑,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摸了一把,语气轻佻:「下去?教主别急,先说说话儿,属下再伺候下去呢!」
  说著话手果然便「下去」了,凌度羽眼睛猛的睁大了,极力想要躲开。
  只是手脚都被捆著,哪里动得了,只能任他轻薄。
  南宫玉只略摸了摸便住了手,笑道:「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用了晚饭再说吧。」
  一边就起身命人端了晚饭进来。
  凌度羽这才发觉天色已暗。
  丫头们送晚饭进来,南宫玉只叫她们放在外间,由他自己亲自端进里面。
  南宫玉扶了凌度羽起来,端了碗过来笑道:「教主身子不方便,属下伺候教主吃饭吧。」
  凌度羽别开头,冷冷道:「南宫玉,你不必做得这么假惺惺的,有什么花样只管使出来,我……」
  南宫玉接过话头:「皱一皱眉就不是好汉对吗?」
  噗哧一笑:「这话实在太俗,真不好听,教主不如说,南宫玉,你有什么花样只管使出来,我自然婉转承欢,叫你销魂无比。」
  凌度羽叫他气的浑身发抖。
  南宫玉叹口气:「教主既然这么说,属下怎么能不遵命呢?」
  便放下碗来,到桌子边取了一个长型的盒子回来,托在手上,道:「教主真的想要吗?属下倒不是很想要看教主用这个的。」
  说著便打开了盒子,送到凌度羽跟前。
  绢绸上是一样玉雕的物件,作长圆形,十分晶莹润泽。
  凌度羽看了看,并不知此为何物,略为不解。
  南宫玉心中倒有些惊讶,凌度羽竟然连这也不认识。
  只是面上并不露出来,故意把语气放的十分暖昧,笑道:「教主难道真宁愿要这假的也不要属下这真的?」
  凌度羽到底天资聪慧,怔了怔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瞬间一丝血色也无。
  微微蜷缩了一下身子,心中显然十分怕。
  南宫玉看他一眼,随手把盒子放在一边,端起碗来笑道:「教主既不想要,不如先用了饭吧?」
  一口饭递到嘴边,凌度羽乖顺的张开口让他喂了进去,南宫玉笑起来:「真乖。」
  吃了两口,南宫玉似乎看他木然的神情十分不满,笑道:「教主是不是觉得这饮食不对胃口呢?」
  凌度羽不语。
  南宫玉说:「这里供奉的确不十分好,比不得教主锦衣玉食,可是若是不吃,教主身子尊贵,可怎么受得了呢?」
  故意十分苦恼的想了想,一拍手,笑道:「属下说不得要为教主解忧了,教主想必是觉得属下喂的不好了,属下亲自喂教主可好?」
  说著竟含了饭菜要喂给他。
  凌度羽偏了头躲开,南宫玉眼神一凛,手便放在了旁边的盒子上。
  凌度羽身体一僵,再不敢躲,艰难的张开口让他喂食。
  那口唇清香甘甜,南宫玉竟几乎不合时宜的陶醉了。
  兴致勃勃的打算继续下去,却一转头见凌度羽僵硬的坐在床上,大滴的泪珠不由自主的落下来。
  南宫玉怔住,他竟然把凌度羽欺负的哭了?
  永远这么骄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凌度羽,竟然就这么哭了?
  一时间南宫玉竟不知怎么办才是。
  凌度羽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委屈过,从来没有这样难过伤心,强撑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一开了头便控制不了,紧紧蜷著身子孩子般大哭起来。
  南宫玉在床边僵了半晌,方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几年来设想过无数次凌度羽落到他手中的情形,可是便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从来都高傲冷峻,心狠手辣的凌度羽会在他的床上蜷著身子大哭。
  仿佛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哭的一时气短心促,平日略嫌苍白的脸颊绯红,竟是说不出的让人怜爱。
  南宫玉挨了过去,凌度羽挣扎著一边哭一边躲开他。
  他笑笑,干脆把他抱在怀里:「好了好了,不喜欢吃就不吃,饿死也不吃,乖乖的不哭了。」
  一边又拿大帕子在他脸上擦眼泪。
  凌度羽抽噎著埋下头去不理他。
  南宫玉想了想,把那盒子拿起来,笑道:「你既不喜欢,就砸了它如何?」
  说著略运劲,将那东西砸在墙上砸的粉碎。
  凌度羽听到声音方才抬起头来,往那边看了一眼。
  南宫玉仍是抱著他,把碗端过来:「我都这么顺著你了,你也好歹赏脸再吃一点?」
  凌度羽犹豫了一下,终于张口让他喂,南宫玉再没想什么新鲜花样,凌度羽也不说话也不挣扎,只是一口一口吃下去。
  这一日事情实在太多,两人吃了饭已经很晚,南宫玉也觉得十分疲倦,没有什么心思玩下去,想著到底还有几天,也不著急,洗漱了便要安歇了。
  只是临睡前仔细了检查了一遍,再把凌度羽周身大穴点了一次,方才放心。
  不管如何,南宫玉深知自己若论武功是万万敌不过凌度羽的,这次能有这个结果,不知多侥幸,此时哪里敢大意。
  凌度羽一声不吭任他摆布,眼也不肯睁。
  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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