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进到香榭俱乐部，便被领进一间以法式沙龙为主题的包厢。
　　谷维维接过东方硕递给她的菜单，在为他点餐完毕后，便愣愣地望着坚持要坐在她身边的东方硕。
　　东方硕递了杯香槟给她，她觉得口干舌燥，一口气便喝光了一整杯。
　　“他是谁？”他接过她的香槟杯，再度替她斟满。
　　“为了另一个有背景的女人而抛弃我的前男友。”她苦笑地说道。
　　“那种家伙就是你原本想嫁的人？”东方硕不是滋味地紧抿着唇。
　　“当初觉得他工作稳定，个性斯文，感觉可以和他一路白头偕老。”她又喝光了一杯香槟。
　　“狗屎。他如果那么好，还会为了其他女人抛弃你吗？”
　　“我现在知道我看人的眼光还有待加强，我下次会找个没那么厉害、或是没那么糟糕的……结婚对象……”她趴在桌上，觉得脑子又开始糊涂了。
　　“给我醒着，我还没问完。”东方硕打横抱起她，直接把人摆到大腿上。“对你来说，婚姻就是找个合适的对象？那么你的爱情呢？”
　　“我不要爱情，爱情只会让人受伤。”她蓦打了个冷颤，想起在学校遭人指指点点，而胡正南却始终没为她说过一句话时，她有多心寒。
　　东方硕低头瞪着她可怜兮兮瘪着嘴的模样。
　　“你不能因为你之前受过伤，就把我排除在外。”他从齿缝里迸出话来。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把你列入考虑范围啊，我都不要什么爱情的光和热了，我才不会笨到把自己和太阳放在一起。”她戳他的手臂，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不是人耶！你是东方硕、像太阳一样闪闪亮亮的东方硕！”
　　东方硕板着脸，沉声说道：“但是，你喜欢我。”
　　“飞蛾扑火会没命的。”谷维维捧着他的脸，柳眉突然锁成死紧。“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讨厌我的……我还没告诉过你……其实我原来是你的……嗝嗝嗝……”
　　她捂着唇，连打了三个酒嗝。
　　“把话说完！”他命令地说道。
　　她睁着水汪汪大眼，眼泪突然咚地一声掉了下来。
　　“我……我我……忘记要说什么了！我真的很笨、很讨人厌对不对？所以，慧慧姊才会老是看我不顺眼，胡正南才会跑去和别的女人订婚而把我蒙在鼓里……呜……”
　　“不准哭！”他大吼一声。
　　“看，连你都讨厌我了。”她把脸埋入他的胸口，眼泪滴答滴答地流着。
　　“我如果讨厌你，干么想把你娶回家？”他挑起她的下颚，试图要跟这个醉鬼说道理。
　　“如果你很平凡的话，我就嫁给你。”她认真地捧住他的脸，大声说道：“我们的家可以布置成舒服的乡村风格，要有木头的地板、木头做的白色大餐桌。每次你回家，就可以吃到我做的料理。然后，我们要生一堆可爱的小萝卜头，我会教他们念书，一家人全都摇头晃脑地之乎者也……”
　　东方硕凝视着缩在他怀里叽里呱啦地说话的小人儿，感觉自己的胸口在发热。
　　他很确定她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
　　而这件事做好趁着她现在还没有余力思考的时候，尽速处理完毕。
　　谷维维没注意到他开始打电话叫司机，她只知道她又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香槟，然后她无法控制的嘴巴就唏哩呼噜说了一大串话，说到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只知道东方硕的拥抱好舒服、甜点好美味，而他的吻则让她昏头转向不知天南地北。
　　后来，他们离开餐厅，坐进车里，他带她去玩了假装结婚的游戏，然后他抱着她回到饭店，然后他又吻了她、然后他们倒在床上，然后——
　　谷维维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隔天早上，谷维维是被头痛给扰醒的。
　　她捧着闷痛不已的头，把脸庞埋入旁边的枕头里，觉得头痛、眼睛痛、身体痛、全身都痛到不行。
　　“宿醉了？”东方硕搂过她的身子，拿过一瓶醒酒液喂她喝下。
　　谷维维咽下甜甜的液体，脑子也开始渐渐清醒——
　　她她她……竟然和东方硕同床共枕？！
　　而且他们昨天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谷维维脸色惨白地闭上眼，好像这样便可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可她没法子忽略他此时的举动——
　　他的大掌覆住她的胸部，轻怜爱抚着。他的唇沿着她的颈子滑下，吮吻着她的的肌肤……
　　她不自觉地拱起身子，在听见他的轻笑声之后，她蓦地睁大眼，大声喊——
　　“停！”
　　“怒难从命。”
　　东方硕将双手撑在她的双颊两侧，他的灼热男性偎在她的女性温暖处，用一种诱惑的画圈方式引得她轻喘不已。
　　谷维维因为欲望而疼痛着，身子也因为他的抚弄而变成粉红，但她抓住他的手臂，惊慌失措地想确定昨晚不是梦一场。
　　“我们昨晚……”
　　“就像这样。”他的指尖沿着她的曲线往下，双唇亦然。
　　他说他要全部的她，指的便是全部。
　　谷维维水眸半睁，想到昨晚及刚才马拉松式的欢爱，她脸红得将脸埋入枕间。
　　“你连背都红了……”他笑着在她肩上印下一吻。
　　她回头力持镇定地说道：“我才没有……”
　　东方硕吻住她的唇，却因为她眼里的惊慌而哈哈大笑，很快地放开了她。
　　“放心，纵使我精力过人,也知道你现在没有力气了。”他捏捏她的腮帮子，宠溺地说道：“饶你一命，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她用手扇着脸颊，觉得脸颊发烫。
　　他一挑眉，好整以暇地倚着床头，被单凌乱地环住他的腰间，性感得让谷维维差点漏听他的话。
　　“今天凌晨两点过后，你就已经是我的老婆了。”他说。
　　谷维维用力地揉着眼睛，唯恐自己还在梦中。
　　“你不是说那是假结婚？”她声音颤抖地说道。
　　“我说谎。”他得意地笑着，撩起她的发丝发在唇间亲吻。
　　“我们不可能真的结婚了！我们只是搭车到教堂，我们甚至没有下车，只是说了一些话……然后……拿到一张结婚证书。”她脸色发白，绞尽脑汁地想着昨晚发生的事。“结婚不可能这么简单。”
　　“这就是拉斯维加斯有名的‘Drive through’婚礼。”他唇边的笑意在发现她苍白的脸色而开始敛去。
　　谷维维四肢发冷，双唇也不自觉地颤抖着，就像儿时口吃的她被强迫推上讲台朗读，面对着满厅群众的讪笑，却什么也不能做一样。
　　“老天，我以后怎么办？”她将脸埋入双掌间，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他将她拉进他怀里，却因为她身子的冰冷而一惊。
　　要命，她是真的很害怕！
　　他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安抚地说道：“我是用美国国籍和你登记结婚，不会有人知道的，很少人知道我拥有美国国籍。”
　　谷维维想到他那些满山满谷的歌迷，以及那些如影随形的媒体注目，她吓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只能用力地摩擦皮肤，希望不要那么寒彻心扉。
　　“你不该骗我结婚的。”她连打了好几个冷颤，根本不敢看他。
　　东方硕眯起眼，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剧烈，明明他们之间就有一种特别的情感。
　　“如果不用这种方式，你根本不会嫁给我。现在婚都结了，我不明白你还在抗拒什么？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我是！”她焦急地揪着他的手臂，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情。“但是，我也是你的影迷，我知道她们可能会有的心情。我喜欢你十年了，而我现在对你的爱甚至比那时还多，但是我还是不认为自己有法子承受站在你身边的压力……”
　　“你说你是我的影迷？”东方硕握住她的肩膀，黑眸蓦地凶恶地眯起。
　　“对。”她老实地点头。
　　东方硕将她推在一臂之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苍白小脸上的心慌。
　　他竟然又再一次地被欺骗了！
　　这一次，他更加全心全意地爱着、相信着，没想到换来的却还是同样的结局。老天是要逼他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吗？
　　“为什么要骗我？！”他的大掌重重地烙入她的臂膀里。
　　“你不可能让影迷变成助理，我为了让工作上轨道，当然不会主动提起。”她老实地说道，不想两人之间有任何隐瞒。
　　她眼里的坦白像针一样地狠刺进他的心里，东方硕蓦地抽回置于她肩上的手，痛苦到甚至必须弯身喘气。
　　“你对我的关心不是因为东方硕这个人，而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东方硕’的影迷？”他冷冷说道，后背冒出涔涔冷汗。
　　“我当然关心你，因为私底下的你根本就不是明星东方硕。”她看出他的受伤，摇着头拼命地想解释。
　　“但你喜欢过‘明星’东方硕长达十年。你能说你对我没有一份特别情感？”他推开她想碰触他的手，望着她的神情有如看到毒蛇猛兽一般。
　　所以她待他的好，如今回想起来只让他觉得可怕。原来她才是最精湛的演员啊！
　　“就是你因为喜欢你太多、太久，所以我知道你有多介意这种事，因此更觉得不能欺骗你，尤其是当我们已经结婚的时候。”她仰望着他，希望他能听得进她的话。
　　可东方硕望着她的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让她打从心里冷了起来。
　　她双臂紧紧拥着自己，却还是冷得拼命地发抖。
　　“我以为有你在身边，我可以拥有一个家，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没想到你居然是最大的一场骗局。”
　　东方硕握紧拳头，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却无法阻止下颚及颈间的青筋毕露。
　　他瞪着坐在床上看似无辜，却是伤他最重、将他撕裂得体无完肤的小书虫。
　　他全身发冷，只想找个地方嘶吼或大哭一场。
　　早就知道如果不是身为“明星”，不会有人真的在乎东方硕这个人。他的亲生父母都抛弃他了，他还能怎么要求别人？
　　谷维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庞，能感觉到他被背叛的心痛，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她却不能什么也不做。
　　“除了我是你的影迷这件事之外，其他时候的我对你不曾有过期满。我担任你助理的时候，真的是把你当成一般人……”她急切地看着他的眼。
　　“我不想听。”他别过头，甚至不想再朝她看去一眼。“到另一间房间整理好你自己。”
　　谷维维拿过被单裹住自己，泪水也在同时夺眶而出。她干么这么老实，现在伤到他了吧！
　　可他们既然已经结婚了，她又怎能继续隐瞒这项他一定会在意的事实呢？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但他却不再回头看她一眼。
　　“十分钟后准备好车子，我们要离开。”东方硕拨了电话给保镖，而后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
　　谷维维看着浴室的门，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弯下身喘气。
　　她流着泪，哭到甚至连前方都看不清楚。她强迫自己下床，捡起黑色小礼服，拖着床单，走进总统套房外的另一间客房。
　　东方硕现在看到她会不开心，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谷维维无力地走进客房沐浴间，呼吸到皮肤上属于他的气息。
　　她打开水龙头，让温暖水流喷向她的四肢百骸，她将额头抵向大理石墙面，不由自主地痛苦出声。
　　她一开始对他的动心，或者是因为明星东方硕的魅力，但是她一直很清楚知道她爱他的原因是东方硕这个人的努力，而不是她对他外貌的迷恋啊。
　　不行！她要跟他解释清楚！
　　谷维维在水雾中睁开眼，抓过毛巾擦去泪痕。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在他高傲的面貌先，其实住着一个孤单的小男孩。
　　她得让东方硕知道他是值得人爱的，她不要他受伤。
　　如果让他伤口痊愈的方法，是要她站上高台，任由众人目光宰割，她也认了——只要她的陪伴能让他开心，那么她豁出去了。
　　爱一个人，会希望他比自己幸福啊。
　　谷维维很快地沐浴完毕，再次穿上昨晚的小礼服。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素颜和微乱的长发让她看起来……很脆弱。她于是深吸了口气，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鼓励笑容。
　　谷维维走出房间，看到坐在主卧大床边的东方硕，她挤出一个微笑。
　　“笑什么？笑我这个呆子被你骗了那么久吗？”东方硕声音像冰，眼神更是阴寒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我不是哪个意思，我是想告诉你……”她的笑僵在唇边，连话都说不完全。
　　“我不想听。”东方硕冷瞥她一眼，大步往前走。“走吧。”
　　“去哪里？”她小跑步地跟在他身后。
　　“去离婚。”
　　谷维维停下脚步，看着他愈拉愈远的距离。
　　“离婚？可是……我们才刚……”她想说话，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二十四小时的结婚与离婚场所。”东方硕转过身，狠狠瞪向站在十步之外的她。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拿刀将人砍成重伤之后，却还看起来如此无辜？
　　“舍不得放弃东方太太这个头衔了吗？”他讥讽地说道。
　　“我没有。”她摇头，身子却随之摇晃了一下。
　　“没有最好。”
　　东方硕拉开大门，用力往旁边一踢，暴躁得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样。
　　“因为我无法忍受和你处在同一个空间里，我希望你快点滚开！’他瞪她一眼，快步离开房间。
　　这一眼，毁去谷维维所有想努力的念头。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对她的期满如此深恶痛绝，但她知道他一直希望被当成一般人对待，而她却让他在这个地方又跌了一跤。
　　谷维维颓下肩，低头走到他身后，再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结束了这场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婚姻之后，东方硕让人将谷维维送回Bellagio Hotel的总统套房里。
　　他则把自己锁在贵宾室里，一掷千金地与庄家进行博弈，眼也不眨地输掉一般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他用酒精麻痹自己，让那些平时没机会与他接近的女人对他为所欲为，但他却无法从其中感受到丝毫的快乐。
　　入行十多年，什么刺激与荒唐，他早就经历到兴致全无了，他又怎么会笨到以为它们现在还能麻痹他呢？
　　于是，东方硕在饭店里另外订了一间房间，开始藉着酒精麻痹自己，把自己醉倒脑子完全没法子运转……
　　三天后，气急败坏的柳凤英冲进东方硕的套房里。
　　这时已是午后一点，东方硕趴在床上，地上半打的威士忌酒瓶，足以当成将他送进医院治疗酒精中毒的证据。
　　“我不过是出差三天而已，你干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柳凤英冲进浴室，拧一条冰毛巾放到东方硕脸上。
　　东方硕睁开无神双眸，用着因为酒精而浓浊的嗓音说道：“为什么没告诉我，维维是我的影迷？”
　　“你向来没注意过助理的背景，我不觉得有必要特别提。”柳凤英从冰箱拿出一瓶冰矿泉水，递到他手边。
　　“她和别的助理不一样，她更可恶，她让我以为她不在意我，让我没有防备地喜欢上她！”他疯狂地大叫出声，一股怒气无处可发泄，抓起玻璃酒瓶往墙上重重一砸。
　　玻璃杯砸碎的声音让东方硕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颓下肩，木然看着满地的碎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定定地坐在原地。
　　柳凤英望着他狂乱眼神及颤抖的双唇，感觉他在下一刻就要咆哮大哭出他的痛苦了。
　　“维维是不是你的影迷很重要吗？她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的。”柳凤英尽可能平静地道。
　　“所有的粉丝都会愿意为我做那些。”东方硕一拳挥向床垫，却恨不得捶的是他的心——
　　那颗还在想念她的心！
　　见鬼了，他真的以为她是与众不同的！
　　“所有粉丝都希望你注意到她们，可维维不一样。”柳凤英推推眼镜，大声地说道：“她只希望你的日子可以过得更好。她巴不得你别注意到她，巴不得可以只是默默地为你付出。你除非是瞎了眼，才会没发现这一切。”
　　东方硕被忿怒及酒精整整荼毒了三天的脑子在瞬间闪过一阵清醒。
　　维维可以不告诉他她是他的影迷，她刻意继续假装下去，和他过着相亲相爱的夫妻生活。
　　但她不愿两人之间有任何欺骗，所有选择了诚实。
　　她之前一直告诉他，她不适合和他在一起。而他也不认为她说要离开，是她以退为进的手段。
　　况且，是他逼她结婚的啊！
　　维维和之前欺骗过他的女人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东方硕抓起矿泉水喝可一大口，然后把剩下的水全都淋到头上。
　　冰冷的水让他身躯一震，整个人霎时清醒过来。
　　“维维童年有过一些不愉快的经验，让她不喜欢成为众人的焦点。”柳凤英拿过毛巾递到他手边，先声夺人。“你别问我原因，因为我确定维维想不想让你知道那些往事。”
　　“她不喜欢成为众人焦点，她怎么会来当我助理？我身边大部分时间都有数不清的人。”他皱眉问道。
　　“当你的助理，大家的焦点还是在你身上，而不是她。她只是不爱被注目，和人相处时没问题的。”
　　“该死的。”东方硕挫败地弯下身，将脸埋入双掌之间。这才想去维维知道好多的他，但他对她的一切却了解得那么少。
　　他爱她，可是和她的爱相较之下，他爱得好自私。
　　“她呢？”东方硕抬起火红的眼，看向柳姊。
　　“她回台湾了。回去之前，还提醒我一定要来看看你好不好……”
　　“你说什么！”东方硕蓦地抬头，后背冒出一阵冷汗。
　　“维维辞职回台湾了，她说不需要让你知道，反正她的合约也到期了。”柳凤英避去维维憔悴的模样不提。
　　“我要她回来。”东方硕拿起手机就要拨号，柳凤英却抽走了他的手机。
　　“她不会接电话，也不会再回来了。维维的性格外柔内刚，她一旦做出决定，即便要受苦也会咬牙撑下去。你对她的生活而言，太过刺激。”她说
　　“但她愿意为我改变的。”如果他没有因为她隐瞒了影迷身份一事，而全盘推翻所有她对他的好的话。
　　可是，她怎么有法子这样转身离开？明知道他不能没有她……
　　因为他伤透了她的心。东方硕痛苦地低喘着气，巴不得给自己两拳，但他不行！
　　因为他的事业还得靠他这张脸来支撑！
　　而且，维维“曾经”喜欢他这张脸！
　　“柳姊，我要接下来的行程表。”他说。
　　“决定要奋发向上了？”柳凤英松了口气，连忙从公事包里拿出行程表递给他。“你接下来要去澳洲拍一部电视电影，预计是两个月完工。然后，还有一支广告要履行。接下来，你可以休个一个月长假，然后我也要去做个身体检查。我被你这家伙折腾得最近老是觉得没有体力……”
　　“柳姊，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东方硕紧紧握住柳姊的手，认真地说道：“接下来该做的事情，我都会做好。相信我！”
　　然后，他就要去完成一件让他的生命更圆满的大事。而且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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