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她人都不在了，你那样诋毁、污辱她还有什么意义。」
　　「污辱、诋毁？」叶得胜眉一挑，轻蔑地看着他。「那你来评评看好了。我问你，一个女人结了婚还跑去和别的男人上床温存，并且怀了孩子，我还帮她和她的客兄养了三年多的儿子，我爸妈以为当爷爷奶奶，疼这个媳妇又疼这个孙，结果孩子是别人的。请问一下，到底是谁污辱谁？你说啊、说啊！」
　　他是那个孩子吗？他难道不是妈妈和叶得胜所生的？而是妈妈和另一个男人生的？若是这样，他的生父又是谁？不！不是这样的！妈妈那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她都走了那么多年了，叶得胜才来提这些，也太没道理。
　　「你……」叶是祯低着眉眼，鼻息渐促，垂在两侧的手掌握得死紧。「这种话说出来是要负责任的。」
　　「我既然敢说，我就敢负责啊！你以为这种事有什么好宣扬的？一个男人戴了绿帽，还帮人家养了孩子，你以为我很光荣？要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你是她跟别的男人生的，你以为我会不要我亲生的孩子？你不是我生的，我为什么要养？」
　　他错愕地瞪着面前发色已有些灰白的男人——他不是他的亲生父亲？那么谁才是？他既然发现他不是他亲生的，为何不早说出来？他不信！他不相信！
　　「不要为自己的不负责任找借口，如果是这样，在你发现时你怎么不说？」
　　「说什么？事情有那么好解决，今天大家也不会在这里恶脸相向。她爱讲电话，常常我下班回家就是看她在讲电话，她说越南话叽叽咕咕的我也听不懂，还以为她是和她娘家的人聊天，所以我从没阻止。后来生了你，她还是不改爱讲电话的个性，我看她讲得太过分，饭也不煮，你还在床上哭，我才觉得奇怪。我偷偷录下她讲电话的内容，拿去拜托懂越南话的帮我翻译。原来她根本不是和娘家人聊天，她是在和她的情人说话！她告诉她的情人说孩子是他的，要她的情人带她和孩子离开。对方应该是不想认，她和她的情人起了争执。后来两人怎么发展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我该去做亲子监定，监定结果就是证明你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叶得胜眼神带着嘲弄。「你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妈和她情夫生的野种。」
　　「你胡说八道、满嘴谎言！」叶是祯一把揪住叶得胜的衣领，语气激动。「你不要以为找妈死了，死无对证了就可以这样抹黑她！」
　　「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一旁李盛妍被叶是祯的举动吓得赶忙拉住他臂膀，可她那点力道哪能劝得住他，他仍旧紧揪对方衣领。
　　「我抹黑她？」叶得胜笑了声。「我拿着亲子监定跟她摊牌，她承认来台湾没多久就认识新朋友，也是嫁来台湾的越南女子；她和对方老公的弟弟勾搭上，因为对方越南话讲得吓吓叫，我才会以为她是在和娘家人讲电话，要不是被我录音下来，我到死都不知道原来你不是我儿子。你要不相信，当年我做的那份监定报告还在，回台湾我寄一份给你。」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现在才讲？」叶是祯眼眶泛红，布着血丝。
　　「因为我丢不起这个脸！我南部那些亲人多羡慕我是个大老板，我要是讲了，事情传回南部老家，我还要不要脸？还有我爸妈认定你是他们唯一的孙子，我不希望那两老伤心，所以我跟她摊牌后，我们有过协议，我答应她不把这件事公开，不把你送走，你还是我的儿子，你一样能在台湾求学工作，但我不负担你的教养费，她也不能把你不是我儿子的事让我爸妈知道，也因此她为了赚钱才把你送回越南，直到你九岁才回来入学。我和她也一直到我爸妈都走了才离婚。这样清楚了吗？你是杂种，不是我叶家的孩子。」叶得胜嘴角竟是泛出笑意，似是得意见到面前俊美男子这刻流露出的伤痛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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