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她手指点在萤幕上的白影上。
　　他靠着椅背，耸了下肩。「不知道。我拍照时，这个白影和红影并没出现，照片中却有他们，而且只有拍屋子这一角，才在照片里看到他们。」
　　他身子前倾，指尖滑过萤幕，不经意碰到了她的手，她像受到惊吓，马上缩回；他看她一眼，想着是她太害羞，还是她在回避他？
　　下一张照片是他拍远处的画面，有天空，有绿树，也有刚开过的车辆，但无那两团影像。「我拍完别处，再回来拍屋子，你看……」他手指再滑，出现的是命相馆后方的画面，同样有团白影和红影杵在那，手似指着命相馆后方一角。
　　「只有拍这一角落，照片中才出现它们。」他盯着她侧容，问：「你想，不是手机出问题吧？」
　　邵海晴抬起脸，微微笑着。「你心里已有了答案，不是吗？」
　　他抹把脸，道：「豆.豆.网。也许还是有点铁齿吧，觉得这种事自己不会遇上。」
　　「我以前也没想过会遇见，但是遇上就遇上了，因为它们没有恶意，只是希望我们帮它们。」她忆起他拉着她跑的画面。「你被吓到了吧？」
　　他愣一秒，尴尬点头。「从脚底凉到头顶。」见她未有嘲笑他一个大男人怕鬼的神情，他问：「你看到这种照片，没什么感觉？」
　　「现在没什么感觉，不过第一次在相验现场看到时，回家也是病了几天。后来是我的老师带我去收惊，才没事的。你回去要是睡不着觉，可以试试收惊。」她拿了自己的手机，点开相簿。「这是我拍的。」
　　接过她手机，他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她靠过来，一一解说：「这是他算命的地方，格局方正，摆设简单。」
　　她稍滑动椅子，又说：「没有隔间，只用这个屏风隔开，这里应该是客厅或是书房，空间很大，和前头詹承州工作的地方差不多大，角落有厕所，我有进去里头，感觉和外面看起来不大一样。」
　　「怎么说？」
　　「你看。」她再次靠近，几乎要贴上他脸颊，却未觉，她滑回前张照片，指着萤幕。「从这张角度看，厕所应该很大，从楼梯下的空间延伸到这面墙了。但是里头空间很小，大概只用到楼梯下的空间。」
　　他盯着她专注的神情，启唇问：「你试过敲厕所的墙面吗？」
　　「我本来想敲敲看的，但是……」抬眼，他目光灼灼，她心一跳，椅子滑开一点。「我怕万一真的有人在里面，所以我不能敲，免得打草惊蛇。」
　　黄柏毅翻开卷宗。「白可昀的笔录。」
　　她看了看，瞠圆了眼。「她说会听到冲马桶的声音？」
　　他点头。「现在再看你拍的照片，可以确定厕所旁边有问题。」
　　「她怎么不喊人呢？」
　　他低首看了看笔录，指给她看。「忘了吗？她被威胁有裸照和影片，她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那现在怎么办？」
　　「没怎么办，等他出面说明。」啪一声，他阖上卷宗。
　　「但看这情况，他不大可能出面说明。」
　　他笑，靠着椅背，姿态慵懒。「不是不大可能，是不会出面。」
　　「不抓吗？」她一个新手法医，经历的刑案侦办经验不多，对于他此刻的淡然姿态，显得有些急切。
　　「不。没有实证，加上拘票期限还没到，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否则会有执法过当等等问题存在。」他笑睐她一眼。「你不知道，现在办案除了上面的压力，还有社会大众的压力。警方追通缉犯，要是不小心让对方车祸重伤或致死，大家骂的是追人的警方，不是拒捕的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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