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男 第11章

  “金针渡厄,妳连金针渡厄都用了?!”来人吃惊地说道,他一身白衣,头上罩着紫纱,正是秋家庄那个神秘人,“妳不知这一用便会耗去妳一成功力吗?”
  “是啊,金针渡厄都用了,他还是没有醒来。”云深深恍若未闻地喃喃说道:“他都不知道我长得什么样子呢……”
  “把他交给我。”
  “不,我能救他,我会想到办法的!”她目光涣散、脸色苍白,几近疯狂。
  “就算妳现在赶到南疆毁了母蛊,妳也救不了他。”来人低低地笑道,好似地狱罗剎般。
  “你是谁?”云深深左手一弹,几枚牛毛一样细小的银光就这样飞了出去。
  “勾魂针!可惜,比起妳爹爹来说差得太远了。”来人白色衣袖一闪,几点银芒全都隐没不见。
  “曼殊莎华发作之后,妳说他还能撑到南疆吗?把他交给我,我可以救他一命。”
  “你到底是谁?”云深深也知不能将谢清华交给一个她甚至不知是邪是正的人,但她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救命草一样,急切地问道:“你有办法?”
  白衣人掏出一颗碧色的丸子,伸到她面前,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说:“让他服下。”
  “这是……”她伸手接过,放在鼻下闻闻,“这是曼陀罗,你是南疆祈月教的人?”
  “不错,这下妳可以放心将他交给我了吧?只有我才能救他。”来人伸出手,夜色里那只手白如寒玉,剔透得近乎妖异起来。
  祈月教一向行事低调诡异,以用毒、下蛊闻名江湖,但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不算名门正派,却也没有人敢称他们为邪晓歪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他?”云深深很少涉足江湖,并不代表她下了解江湖,祁月教哪是什么无缘无故救人的门派。
  “云姑娘,妳除了相信我,没有其它的办法。”来人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当然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云深深在一阵迷乱过后,终于稍稍恢复了冷静,她明白这件事情已经不能由她做主了。
  不管怎样,只要有一丝丝希望,她都会去做;只要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她什么都愿意。
  “永不见他。”来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能见他,而且还要永远。”
  “为什么?”她抬起头充满着不解的看向他。
  “因为我不希望我的弟弟与你们这些中原人在一起,祁月教中人不能与外族人通婚,”他倨傲而又略带不屑地说道。
  云深深几乎是震惊地看着这个自称是谢清华的哥哥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清华他不是商人家出身吗?
  不,仔细一想才发现其中不对。他如果真的只是普通人家出身,仅仅是父母双亡那样单纯,又怎么会中奇蛊?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他父母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她想,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你真的会治好他?”
  “我想除了我,没有人再有那个本事,就连妳父亲也不行。”
  “那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云深深双手翻飞,将谢清华身上的金针全数取下,然后手指温柔地抚上他的脸,帮他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他睡着的样子真好看,就像一枝静静沉在水中的白莲。炒股日记www.ddgp.net
  她笑了起来,双眼闪亮,语气幽幽地说道:“我可以不见他,所以我求你,让他忘了我,我知道你们祁月教可以做到这一点。”
  “哟?妳舍得?妳可以忍受你们从此变成陌路?”来人的表情隐在紫纱后,从语气也能听得出他很吃惊。
  “永不相见,不如忘却。我不要他受相思之苦。”云深深最后为他整理好衣服,此时的他看来就像是沉溺于美梦之中。
  她笑着说:“我相信你一定会救活他的。”
  因为在那紫纱的背后,她看到了这个人的眼睛,他有一双和谢清华一样异于常人的琥珀色眸子,像落了星子一般明亮的眼睛。
  云深深站起来,笑了,她擦擦满脸的血痕。
  她狼狈不堪又出奇美丽,小庙外,夜色正在转淡,新的一日就要来了。
  “我将他交给你了。”她的笑容映着朝阳,眼睛流光非常,“不过,他要是以后再一次遇见我,再一次爱上我,那可不能怪我哟!”
  祁月教的宫主洛明只看到这个女子背上她的药箱,义无反顾地出了庙门。
  她的背影纤细、优雅,高贵、坚定,就这样消失在视线里。洛明的视线一直向远方望去。
  远方白云涌起,云雾深深,佳人无踪,不知何处。
  永乐三年
  离明朝首都应天府不过十里的官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时盛景彷佛又到了科举的时候一样。
  “热死了。”
  一辆堪称豪华的马车正从南向北的行驶在官道上,香车良驹,一路行来,风铃作响,行人不禁侧目。
  正是中午,日头正毒的时候,一个长着包子脸的姑娘坐在车夫身边,一边用扇子为自己扇着风,一边抱怨着。
  “怎么这么热啊!”她嘴里的嘟囔没停过。
  “应天府本来就有小火炉之称,小圆,还好妳家姑爷只是到应天府上任,如果是到汉阳府,妳还不一路哭死?”
  马车传来一个清丽冰脆的声音,在这三伏天听了如同给耳朵喝了一桶冰水,冰凉清爽,好不畅快。
  “小姐,前面有凉茶铺。”小圆突然兴奋地叫了一声。
  “罢了、罢了,娘子,我们下去喝杯茶吧,要不小圆会一路碎碎念到应天府。”另一个温和的男声说道。
  “姑爷又笑话我了。”小圆一脸臭臭地发出不平。
  “好啦!他怎么敢笑话妳?他连妳一根手指都打不过。”车厢里的女人笑声轻脆如琉璃。
  “娘子,我自尊受伤了。”
  “你呀……”
  坐在车外的小圆看看天、看看树,她要假装没听到车厢里传出来的任何可疑的声音。
  真是奇怪,她小姐艳冠武林,偏偏就嫁了一个臭书呆,除了之乎者也,一点武功也不会,当年这位姑爷是怎么通过招亲大会的,成了他们这些丫鬟、小厮最常议论的事件之一。
  不过小姐挑人的眼光还不错,这个书呆姑爷虽然没有武功,文采倒是一流,今年还被朝庭特地请来参与编写一本巨著。
  听上去就好神圣,小圆不禁感到与有荣焉。
  南来北往的官道边上,一个随风荡的幡子上写着一个斗大的“茶”字。
  辟道上黄尘滚滚,众生芸芸,一曰为名,一曰为利。
  竹楼、竹桌、竹椅,竹门槛上挂着竹底精雕的对联--浮名且做浮云散,虚利只当虚境渺。
  横批:红尘饮茶。
  茶铺不小,连桌带椅足有十几桌。
  但因为天气太热,落脚喝茶的人已经将茶铺挤得满满的。
  一阵清风刮过,茶铺外的竹林哗哗作响,绿影摇曳,清风送香,好一处红尘妙处。
  在马车停稳之后,小圆率先跳下马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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